第110章(第1頁)

  柳芳沉聲問道:“薔哥兒,前兒夜裡到底是誰下的黑手?昨兒你将南城大嶽賭坊抄了個幹淨,難道是漕幫幹的?”

  賈薔微微颔首道:“隻知道其中一家是漕幫,其他三家不清楚。不過沒關系,早晚會将這個仇報了。隻是眼下,還不是時候。”

  定城侯府二等男謝鲸怒聲道:“說不得,就是元平功臣那邊下的毒手!那群畜生,處處打壓開國一脈,軍饷隻發到三成,野牛肏的,就沒見過這麼黑心下賤的!兵饷也就罷了,連武庫裡的兵器都不肯發下來,讓豐台大營拿着燒火棍去打仗嗎?兵部那些狗娘養的,早晚砸爛他們的狗頭!”

  王子騰聞言,一張老臉漲紅。

  他雖是兵部尚書,可兵部左右侍郎、各堂主事,并武選、車駕、職方、武庫四清吏司司官,還有會同館、捷報處、督摧所、當月處、稽封廳等行政部郎官,悉數為元平功臣那邊的人。

  兵部比戶部更直接,王子騰名義上為大司馬,實則幾乎沒有半點實權。

  兵部調兵作戰的大權原就歸屬軍機處,隻承擔後勤等職,王子騰又如何争得過元平勳臣的兩位武侯?

  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兵部尚書,堂堂大司馬!

  他手下的豐台大營,居然隻能撥付三成兵饷,甚至連武庫内的兵器都不給分發,可想而知,豐台大營的兵将該如何看他?

  此刻謝鲸罵開,王子騰隻覺得無地自容。

  就聽賈薔溫聲笑道:“謝叔,你還是這暴脾氣。元平勢大,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别說咱們,凡朝中有識之士,哪個不忌憚?王部堂雖是兵部尚書,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這還是因為元平功臣内部分裂,兩邊為了争這個位置幾乎打出狗腦子來,才讓王叔坐了上去。換誰其實都一樣,都難有作為。”

  王子騰聞言,大為感激,卻還是拱手一圈道:“慚愧啊!”

  見此,謝鲸都不好意思了,哈哈笑道:“大将軍,我可沒罵你,那群球攮的也根本沒把你當兵部尚書。”

  安定侯府胡深問賈薔道:“薔哥兒,此事實在太傷士氣了。豐台大營的兵馬,原都是那邊的老卒。各部營将校尉乃至隊率,都是那邊的人。本就有隔閡,如今連兵饷發的也隻有從前的一半,甚至訓練中損毀的兵器都得不到補充,弓手的弓壞了隻能幹瞪眼……如今實在是,舉步維艱,威望掃地。此事不解決,怕是不行。”

  賈薔聞言肅穆下來,看向胡深道:“如今兵部左右侍郎,是長興侯耿年,和颍川侯傅連?”

  胡深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沒說話,颍陽侯府襲二等男江入海就大聲道:“就是這兩個球攮的狗東西,素來飛揚跋扈,我等開國功臣一脈,在他們兩條狗東西眼裡,怕連臭蟲都不如,欺人太甚!”

  江入海也是當夜一路跟随賈薔殺到輔國公李曜門前的開國功臣将門之一。

  賈薔看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給我幾天時間,想想對策。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中陽伯府襲二等男孫澤道:“甯侯,何不直接請戶部林侍郎幫忙?”

  賈薔好笑道:“怎麼幫?兵部将軍費上報到戶部,戶部再将軍費下發到兵部,而後一層一層下撥。這是朝廷規矩,我先生又如何能改變?”

  牛繼宗等人也紛紛擺手道:“斷不可如此,沒的惹出大是非來。”

  衆人沉默稍許後,牛繼宗跟彌勒一樣,呵呵一笑,道:“也好,大家一起想想,過兩天後再商議商議。此事今兒就先不提了……薔哥兒,聽說你損失不少人手,你看這樣,别的咱們幫不得你甚麼,你也不缺金銀。我這個大兒子,打小沒有嬌慣着養,跟我打熬了六七年,做到校尉了,拳腳騎射上也還說的過去。是個沒用的東西,不過要是跟在你身邊,能學到你一成,我就心滿意足了。”

  賈薔聞言一驚,就見牛繼宗身後那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出列,一個千兒打在地上,沉聲道:“末将牛城,參見甯侯!”

  賈薔“诶”了聲,忙擺手道:“起來起來,同輩之人,豈有此理?”

  話音剛落,就聽柳芳笑道:“雖是同輩,但尊卑有别啊。我這邊也有一個,我長子柳珰,和牛城差不多,他哥倆熟。”

  柳珰同樣一步向前,行大禮拜道:“末将柳珰,參見甯侯!”

  這兩個開了頭後,其他的都不用各自老子介紹,便紛紛出列,拜道:

  “卑職戚琥……”

  “卑職胡甯……”

  “卑職謝強……”

  “卑職江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