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到賈薔這張臉,大家無不大驚,一雙雙妙目關心緊張的看過來。
賈薔心裡受用,面上卻無所謂,擺手道:“不必驚怪,在東路院擺了擂台比武,和人較量武藝造成的,隻是輕傷罷了。”
聽他這般說,衆人一時便不好多問。
尤氏上前拉住黛玉的手,其他人,連尤氏姊妹都跟着平兒、香菱、晴雯一并與黛玉見起禮來。
黛玉忙道:“快快起來罷,都是客人,又比我大,豈有與我行禮的道理?”
尤氏賠笑道:“原是來請罪的,還指望姑娘一會兒幫着說情呢。”
黛玉正摸不着頭腦望向賈薔,就見尤氏沉下臉來看向尤三姐,道:“你自己怎麼說?”
平兒見賈薔也不解,忙上前小聲說了今日之事。
尤三姐面色發白,極好看的眼睛裡滿是不服和委屈,可在尤氏的逼視下,也隻能緩緩上前,跪倒在地,眼淚一滴滴落下。
賈薔聽完平兒之言後,皺眉對尤氏道:“原不是人家的錯,你讓她跪甚麼。趕快叫起來,我哪耐煩這些名堂。”
尤氏聞言,仍不放心,氣道:“我雖受些委屈,原不值當甚麼,她就那樣拿冰水潑人一臉。後來我才問了,人家是正經武侯诰命……”
賈薔冷笑道:“大奶奶也是糊塗了!那賤婦隻罵你一個?你在那裡,就代表賈家的臉面,也代表我的臉面,下次再有人那樣羞辱賈家,你直接大耳刮子抽她!打完之後,剩下的事自有我來解決。”
這霸道之言,讓不少人目現異彩。
尤三姐也怔怔看向賈薔……
尤氏聞言一怔,随即遲疑道:“這……”她看向了黛玉。
如今賈家人誰不明白,在賈薔這裡,誰說話也沒黛玉好使,連西府老太太也不成。
黛玉先對尤三姐道:“三姐先起來罷,原是為了護着你姐姐,也算是護着了賈家和薔哥兒,這怎麼算罪過?”
她手裡有皇後娘娘欽賜的金冊和鳳辇在,雖從未想過去招搖,卻也不容其她诰命來羞辱賈薔和甯府。
所以,并未将一個雄武候府放在心上。
她還隐約記得,雄武候世子便是當初火燒馬車案中的一人,算不上好人。
聽到黛玉這般說,尤氏忙對尤三姐道:“姑娘都發話了,還不快起來?好生謝過姑娘。”
“哎呀!”
黛玉哭笑不得,嗔道:“大嫂子說的都是甚麼話!三姐是你姊妹,論禮我也該叫一聲姐姐,哪有你這樣的?倒顯得我輕狂不知禮了。”
尤氏聞言,見尤三姐早哭的不成樣兒了,也紅了眼圈,道:“不是我苛勒自己的妹妹,若她生的醜些,心中志氣小一些,或是性子軟和一點,我再怎樣也能攢些嫁妝,把她穩妥的嫁了。可她生成這樣,志氣又高,性子還暴烈,沒我厚着面皮拉到賈家護着,哪裡有她的好果子吃?誰家容得下她?你瞧瞧她,多半連我也恨上了。”
尤三姐一把抹了淚,道:“誰恨你來着?”
看了尤氏一眼,末了目光又掃過賈薔。
黛玉何其聰穎的姑娘,一下就看出了不對,似笑非笑的看向賈薔。
賈薔這次是真的日了狗了,不過又一想,不對,應該不是他,便笑道:“回頭我把冷二郎柳湘蓮請來見見,也就安心了。”
尤三姐聞言,驟然煞白,隻道了句:“我何時說過認得他?”說罷,扭身出門離去。
賈薔:“……”
尤氏和尤二姐見之大驚,與賈薔道了不是後,一起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