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前廳内除了李暄的随從内侍沒甚外人後,李暄才看着賈薔樂呵呵道:“賈薔,你可是欠爺一個……不,欠爺兩個大人情!”
賈薔懷疑:“王爺說的是……”
李暄嘎嘎樂道:“前有人彈劾你,聚攏勳貴子弟,圖謀不軌,還私自結交皇子郡王,又有人彈劾你,把你叔叔的女人給弄到自己房裡鬼混去了。是我在父皇面前替你說了話,這個大恩大德,你怎麼說?”
賈薔信個鬼,好笑道:“會館之事我早就和皇上說過,皇後娘娘還欽賜墨寶。至于私自結交王爺,那是王爺給我帶來的麻煩,怎麼還成我欠的人情了?至于賈琏……”
眼見賈薔不認賬,李暄怒了,急眉赤眼道:“賈薔,你敢說,你沒搶賈琏的房裡人?”
賈薔不願揪扯這些,擺手道:“罷罷,王爺且說,想讓我如何還這個人情……提前說好,内務府我實在沒法子。裡面大爺太多,費再多心思,也難收獲幾個。”
李暄見他松了口,登時眉開眼笑起來,道:“内務府不成,本王自己來和你合作啊!先前也是我糊塗了,讓你糊弄過去。賈薔,我的要求也不高,能幫本王賺些銀子,将芙蓉園修繕規整一番就好。重新起園子是沒戲了,可把芙蓉園修葺修葺,也能将就一番。這馬上就要天熱了,等到七八月還不熱死人?本王素來沒甚大能為,弄點銀子盡盡孝心,也不枉父皇母後疼我一場。賈薔,此事你得幫本王。”
賈薔聞言微微動容,仔細打量了李暄稍許後,他遲疑了下,一拍前額,道:“罷了!倒是有一個好營生,原想着和别家合夥,可看到王爺如此純孝,我這個當臣子的,也盡一份心。”
李暄聞言眼睛登時一亮,道:“果真能發大财?”
賈薔笑了笑,道:“王爺且稍等片刻,我去取一物來。”
“速去速去!”
李暄高興道。
賈薔出了前廳門,往書房而去,未幾而歸,手裡拿着一份紙箋,和一個……李暄未見過的頑意兒。
賈薔也不等李暄問,将紙箋拆開,鋪展在桌幾上,李暄一見,眨了眨眼,道:“賈薔,你這是……要做馬車?”
賈薔呵呵一笑,道:“王爺,你看這裡……這和其他馬車,有甚麼不同?”
李暄幹笑了兩聲,道:“本王又不是匠人,如何知道這勞什骨子有甚麼不同……你這馬車怎麼四個輪?”
賈薔指了指圖紙上馬車車廂下的框架,道:“王爺,四個輪子的馬車更為平穩。且尋常馬車,并無此懸架。最多,鋪張牛皮在上面,以做緩沖。然而新式馬車,有此懸架,和此物在,減震效果十倍于現在的馬車……”
李暄聞言,遲疑道:“震不震的不說,宮裡也不是沒有四個輪兒的。可是這四個輪兒的,不好轉向啊。我以前頑過,直接沖進水塘裡去了。不然,誰不喜歡平穩些的……”
賈薔彎起嘴角,道:“若不是解決了這個難題,我怎敢拿出來獻寶?王爺放心,我們推出的初級款,就能解決四輪馬車不能轉向的問題。等到了第二款,上懸架。第三款,直接上減震彈簧!保證馬車既平穩,又靈活,睡覺都沒問題!
京中多的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最會受用,王爺還怕賺不到銀子?”
李暄聞言,大喜道:“果真如此,賣上二年,給父皇母後修園子的銀子都能賣出來!賈薔,你還真是個善财童子……”
話沒說完,見東府管事李用進來,禀報道:“侯爺,外面來了一人,自稱是田傅,要見侯爺。”
聽聞此人,李暄都大吃一驚,道:“田傅?果真是田傅?”
李用忙道:“回王爺,此人是如此說的。”
李暄還不放心,道:“就是那個,矮胖的跟冬瓜一樣的……”
李用賠笑不言語,李暄明白過來,看向賈薔,提醒道:“這位國舅爺,惹不起!快去見吧,他到九華宮灑個潑哭一場,我父皇都沒轍。”
賈薔聞言皺了皺眉,沒多說甚麼,先出去見人。
他聽說過這位太後娘家的國舅爺,和尹家完全是兩回事。
不是跑到九華宮裡要官,就是跑到九華宮裡要銀子。
田家四處伸手,吃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