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信個大頭鬼,紅着臉“狠狠”瞪了賈薔一眼後,翻過身不理他了。
過了一會兒,聽着房間裡沒動靜了,方悄悄轉過身來,結果就看到了一張嘴角噙着壞笑的俊秀臉龐近在咫尺。
鴛鴦唬了一跳,隻是還未驚叫出聲,那張小嘴已經再次被覆蓋……
……
調戲完美婢,賈薔至前廳。
此時鎮國公府牛繼宗之子牛城、理國公府柳芳長子柳珰、襄陽侯府戚建輝次子戚琥等十人皆至。
不過,賈薔派人通知的,卻是十二家。
他目光掃了一圈後,眉尖輕挑,問道:“孫常、柯崇怎麼沒來?”
牛城道:“侯爺,孫常、柯崇他們兩家人說,他們二人身子不大好,上回在會館擂台上受的傷沒養好呢,就不跟着侯爺辦事了。”
此言一出,定城侯府謝瓊之子謝強登時大怒道:“這叫甚麼話?”
若加個“今日”還則罷了,可連時限也沒說,豈不是說以後再不跟着賈薔辦事了?
安定侯府胡深之子胡甯的臉色忽然變的極難看,道:“侯爺,昨兒我才聽說起,孫常、柯崇他們家在十二團營裡給他們尋了好差事。原以為是謠言,沒想到今兒他們真沒來,看來是真事了。好個下流種子,他們竟成反叛肏的了!”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怒罵起來。
文官對于派系之争裡的叛徒還不算太恨,叛來叛去的站隊是常有的事,美其名曰執政理念不同。
可軍中的叛徒,一旦被打上标記,那可真是人人唾棄。
誰敢在戰場上,将後背交給一個叛徒?
除非,能一路走到頂尖,如趙國公姜家那般。
否則的話,必将寸步難行。
平涼候府費時之子費梧亦是想不通,不解道:“孫澤和柯眭也不是蠢人啊,咱們這些開國一脈子弟,就算投奔過去,也是給人當狗的。平日裡元平功臣都沒人拿正眼,再當叛徒,豈不是更慘?”
颍陽侯府江入海之子江滄雖清瘦,但脾氣更為火爆,厲聲道:“絕不能放過他們!”
賈薔倒還好,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再查查也好。”說罷,叫來商卓,讓他派人去查查,中陽伯府孫家和常甯伯府柯家到底怎麼回事。
又見其他十人一個個義憤填膺,可有個别人,明顯有些浮誇,怕也未必就穩妥。
賈薔笑了笑,道:“你們又何必如此氣憤?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就是人各有志,且随他們去罷。不過,果真如此的話,那兩家在豐台大營的位置,還有萬香樓等營生的入股,卻是要清退掉。”
“隻如此,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豐安伯府常笪之子常遠怒聲道。
方才,他就是在賈薔眼中,憤怒顯得浮誇的人之一。
賈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一路人,終究走不到一路去。今日不散,明日也散。開國功臣到了今天,已經式微到再退半步,就要灰飛煙滅的地步。我們想要重新站起來,在軍中拼殺出一席之地來,勢必艱難苦累。也就一定會有人,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忍不了委屈,去選擇輕快一些的活法,這本是人之常情。但我可以保證,他們那樣的人,一定走不到最後!”
說罷,賈薔擺手道:“沒必要為兩個掉隊之人浪費那麼多功夫,我一會兒還要進宮,所以長話短說……”
接着,賈薔将這十人,外加王安、王雲兩人丢入兵馬司鍛煉以及東城大清掃之事說了遍。
最後着重道:“且不論出身,兵馬司裡也不會看出身,隻論能為的話,我也不信你們比不過那些市井江湖裡爬起來的草莽英雄。他們大多數,連字都不識!所以,你們如果敗了,那就一定是因為吃不得這個苦,受不得這個累。果真如此,那你們也别抱怨甚麼。畢竟,能随本侯走到最後的,一定是世之英雄,而不是廢物和逃兵!現在有沒有想退出的,想退出,我不攔着。”
牛城、柳珰、胡甯等公候子弟們,都沒想到,他們入兵馬司是要做那樣下賤髒臭的活計,一個個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