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頁)

  高隆罵走後,同賈薔道:“恐怕未必好收。”

  賈薔笑了笑,道:“所以,今兒我親自前來,收第一單!就從這家開始罷!”

  高隆、胡夏擡頭一看,就看到“瑞祥号”三個字……

  ……

  “宋東家,别來無恙啊。”

  入了瑞祥号高大的門樓,也不理迎客夥計古怪的眼神,賈薔一步跨入,就看到宋哲那張往日裡滿是精明的臉,此刻卻多了許多陰郁。

  不過,看到賈薔進門,宋哲還是站起身來,擠出笑臉相迎道:“甯侯大駕光臨,鄙号蓬荜生輝!不知甯侯前來,有何貴幹?”

  賈薔總覺得,說這番話時,宋哲是咬緊牙關說出來的。

  且也沒讓座,也不斟茶,可見其心中之恨。

  賈薔也不在意,笑了笑,目光觸及四周,看到貨櫃上擺的高高的錦帛綢緞,“啧”了聲,道:“今日前來,為一私一公。私事嘛,自然就是前來瞧瞧,瑞祥号将雲錦染出來了沒有?瑞祥号家大業大,底蘊深厚,若是能改良方子,還請務必告訴本侯一聲,讓本侯也沾沾光。”

  聽聞此言,宋哲差點沒嘔出血來,臉色黑沉道:“一定,一定。不知,公事,又有甚麼事?”

  賈薔看着他哈哈一笑,讓宋哲恨不得一拳砸爛他的臉,就見賈薔指了指外面,道:“這幾日兵馬司的動靜,宋東家可看見了?”

  宋哲壓着心裡的厭恨和不耐,道:“看到了,甯侯好大的手筆,不愧是兵馬司的指揮!”

  這是帶了嘲諷語氣的,出身士大夫世家的宋哲,雖行商賈事,但心中依舊有士大夫的清高。

  對于尋常正規武人他都看不起,更何況是一群清掃街道垃圾的兵馬司丁勇?

  上百年來,兵馬司就是軍中的最底層,甚至不被軍中認可為一份子。

  賈薔恍若沒聽出宋哲言外之意,他笑了笑,道:“多大的手筆談不上,不過是在其位,謀其政罷。每年冬去春來,都中或多或少都會流行一陣時疫,總會死不少百姓。越是生活在髒臭的污漬中的,死的越多。本侯身為兵馬司都指揮,身負清理疏通街道坊市之責,豈能袖手旁觀?因為,連兵丁加幫閑,數千兵馬,徹底清掃東城的一切髒東西,臭東西!連兵馬司的副都指揮,都親自下場。

  當然,這些都是本分事,沒甚麼好自誇的。隻是,這麼多人一起做事,花費嚼用也十分巨大。兵馬司那點軍費,全拿出來也不夠。我去問皇上要,皇上說一文錢也沒有,還說我既然能當這個官,就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弄軍費。若是弄不到,就趁早别當這個官,回家哄姑娘去罷。

  本侯覺得皇上這話實在聖明!這不,本侯就來了?”

  宋哲聞言,臉上似笑非笑道:“甯侯,這是來化緣了?”

  提到“化緣”二字,宋哲心裡都在滴血。

  短短幾天功夫,宋家支出了一百三十多萬兩銀子!

  宋家自然有千萬之富,可這些家業都隻是家業,不是現銀。

  當然,瑞祥号有大量現銀,可抛去必須的預算,真正能随意調動的現銀,總共也沒二百萬兩。

  江南巨賈和土老财不同,土老财喜歡攢銀冬瓜,出身南省的巨富們,更注重财富的流轉。

  在他們看來,越是流轉的快,流轉的多,才會帶來更多的财富。

  所以,去了那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後,瑞祥号的閑錢,已經不多了。

  這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來化緣?做夢!

  卻不想,聽聞此言,賈薔眼神瞬間清冷下來,看着宋哲淡漠道:“化緣?本侯以公事來談,身負朝廷體面,你以為本侯是來向你一介商賈化緣?宋哲,你宋家的膽子,比天還大!也是,你們宋家敢以太後娘娘和國舅爺為刀,來謀财,還有甚麼是你們宋家不敢做的?”

  宋哲聞言,面色大變,連忙否認道:“甯侯,我雖敬你身份,可甯侯也别信口開河!宋家何時以太後娘娘和國舅爺為刀過?倒是甯侯,謀算深遠……”

  賈薔笑了笑,道:“繼續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