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6頁)

  再聯想前世一些紅學教派的說法,總讓他有種空穴不來風的感覺。

  雖然賈薔前世對于劉心武乃至周汝昌之學說,并不悉數贊同,有些還很不以為然,但秦可卿之身世,以曹公草灰蛇線,伏線千裡的筆法,對于可卿閨房的描述,和喪禮上棺木的述寫,若說隻是白描,恐讓人難以服衆。

  再者,養生堂裡的棄嬰,有不少都是青樓女子珠胎暗結後,生下來無法撫養,才送去養生堂的。

  若可卿隻是普普通通一養生堂棄嬰,哪怕她有傾城顔色,也絕無絲毫可能成為一座國公府的嗣主母,一門雙公之賈族的未來族母。

  道理上講不通……

  賈家難道就不怕娶了一個青樓妓子之女?

  古人遠比前世之人,更在意門戶血脈之貴賤。

  當然,這一切仍隻是猜測。

  因為若說可卿是義忠親王之女,完全不必藏在賈家。

  連義忠親王的親子,如今都活的無比自在,封了一字郡王,将來必是要上親王的。

  又怎會容不下一個孤女?

  沒道理的很……

  心思百轉間,秦家老仆打開了大門,迎了賈薔一行人入内。

  待入正房,于病榻前,看到已經不省人事的秦業。

  郎中上前診治稍許後,沒多久,就起身搖了搖頭,道:“已經藥石無醫了。”

  賈薔問道:“可能清醒片刻?”

  這位曾在賈家用針法救醒賈蓉一刻鐘的老郎中卻搖頭道:“慚愧,這位老大人和蓉大爺的情況并不同。蓉大爺是病在體魄,而這位老大人,則是病在心竅。又經……”

  說了好一大篇,總而言之,就是無能為力了。

  賈薔聞言,雖十分遺憾,卻也不會強求。

  可卿的身份是甚麼,重要麼?

  其實也沒那麼要緊。

  賈薔道:“天命如此,不可強求,盡力了就好。還有一年輕的,也勞煩許大夫了。”

  郎中忙道不敢,跟着老王頭去了秦鐘房。

  賈薔對王媽媽道:“嬷嬷不必在此,也過去看看罷,需要甚麼過來言語一聲。”

  王媽媽聞言,也沒懷疑甚麼。

  為了給秦家一老一小看病,家裡早就過的海幹河盡了,又沒旁的傳家寶,不虞被偷去甚麼。

  不過王媽媽卻想不到,她剛出門,賈薔就對身邊的商卓和李婧道:“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暗格或是隐秘箱子,藏着私密信件之類的東西。”

  商卓、李婧摸不着頭腦,卻也還是依照賈薔的意思,憑着江湖經驗,四處摸索起來。

  甚至連昏死過去的秦業睡的床榻都沒放過,可惜,一無所獲。

  賈薔歎息一聲,心裡卻明白,沒收獲才是正常的。

  果真有甚麼極私密的勾當,賈家和秦業就是再蠢,也不可能留下筆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