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8頁)

  被戴權帶着内侍領往“刑場”的路上,李暄都顧不得先和賈薔算賬了,咬牙威脅道。

  廷仗不在養心殿,而是要在乾清宮前。

  戴權忙賠笑道:“王爺說笑了,主子爺隻是氣頭上的話,奴婢怎敢真讓人狠狠的打?您是主子爺和娘娘最疼愛的皇子呢。”

  聽聞這話,李暄才算松了口氣,然後埋怨賈薔道:“今兒到底是我撞客了,還是你撞客了。當着那麼多軍機大學士的面,你就敢沖撞父皇,打死你都不冤!”雖是埋怨,眉眼間卻滿是幸災樂禍。

  賈薔冷笑一聲,斜眼看向神情有些躍躍欲試的戴權,道:“既然是皇上下令要狠狠的打,本侯自然不會讓公公為難,公公隻管讓人重重的打就是,就算是打死了,本侯也不怨。當然,本侯是吃不得虧的。别說死了傷了殘了,就是痛了,也是要尋人來陪的。近來本侯瞧着漕幫實在是煩,那勞什子護法叫甚麼來着?戴猴還是戴缑……上回的賬還沒和他算呢!”

  戴權:“……”

  作為乾清宮大總管,隆安帝身邊最得用的太監,他豈能看不出隆安帝的心思?

  今日之龍顔震怒,真正的怒氣頂多隻有兩成。

  不然,不會讓李暄陪着挨打。

  若是方才賈薔願意分出東市,哪怕分出一半來,連這頓打都不用挨了。

  既然明白這份聖心,他自然不可能讓人打狠了。

  方才也不過是配合李暄開頑笑。

  沒想到,賈薔卻這樣狠,開口就要拿他族侄開刀。

  戴缑雖隻是他族侄,可這些年來卻當親兒子一樣在培養庇護着。

  也是為了表忠心和撇清嫌疑,他沒讓戴缑入官場吃皇糧,上回雖犯了忌諱,回頭卻同隆安帝表明,戴缑是他安插在漕幫,随時準備從内部瓦解漕幫的一枚棋子。

  總之,到了那個地步,他都要護住戴缑,可見這個族侄在他心中的地位。

  戴權心裡惱火,有心弄死賈薔,可眼下賈薔在宮裡正紅,又有林如海在,他這個内相也招惹不起,隻得賠笑道:“侯爺也說笑了,真要打重了,皇後娘娘那邊也不依奴婢。”

  賈薔似笑非笑的看了這位太監一眼,道:“最好如此。”

  這老陰狗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對賈家似乎從開始就沒抱甚麼好心。

  紅樓裡,就是這老狗一直在苛勒賈家,幾百上千兩銀子的拿賈家當提款機。

  得尋個機會,弄死他才好。

  至皇庭前,已經有數名高大健壯的宮人候在那了,兩條長凳擺正,有人拿着黑紅木杖面無表情的立在那。

  隻這幅做派,就讓人心裡緊張。

  賈薔看了眼李暄,道:“敢不敢比一比,看看一會兒誰能堅持不叫出聲?”

  李暄斜眼道:“比甚麼?”

  賈薔笑了笑,道:“比王爺那匹座下馬如何?誰赢了誰得去。”

  往日裡沒怎麼留意,今兒才發現,李暄那匹馬真是匹好馬,跑的又穩又快,耐力還足。

  關鍵長的也好看,通體白,沒一絲雜色。

  李暄聞言,卻叫了起來,大罵道:“賈薔,你也是想瞎了心了!那是我開府時父皇母後送給我的禮,便是禦馬廄裡也隻一匹,正經的照夜玉獅子!你知道甚麼是照夜玉獅子不知道?趙子龍救阿鬥時騎的,玉蘭白龍駒!非玉樹臨風、芝蘭玉樹的品格,誰能騎?”

  “我啊!”

  賈薔哈哈笑道:“王爺說這番話,不就是描着我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