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的陪嫁之豐厚,也是國公府内其他伯娘嬸子和嫂子等婦人遠不能及的。
卻不想,甄家忽然就要垮了!
非但不能成為助力,反而可能要拖累他……
姜林滿嘴苦澀,看着姜铎問道:“老祖宗,沒法子了麼?”
姜铎眨了眨已經渾濁的一雙老眼,道:“有,你領一隊兵馬,去劫法場如何?”
“……”
姜林苦笑不已,道了聲:“老祖宗……”
“啪!”
姜林剛開口,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個脆的,他懵然的看向姜铎,心裡瘋狂呐喊:今天不是說不打人不罵人的嗎?
就聽姜铎唾沫星子亂飛,怒噴道:“老子今年都九十了,才唉聲歎氣兩聲,你個球囊的下流小畜生,才二十就這幅德性,怪道人家都說趙國公府一代不如一代,等老子沒了,你們也就是個抄家滅族的命,還不如甄家!遇到事不想着尋思法子解決事,就會在這苦哈哈的說沒法子了?到底有沒有法子?”
姜林娘,姜保妻鄒氏正帶人端着一份參湯進來,聽到這話,又氣又羞。
這也是老公公對孫子罵的話?
要不是姜铎罵歸罵,但對一衆兒媳、孫媳向來尊敬,從無其他高門司空見慣的那等扒灰養小叔子事,鄒氏早就沒臉見人了。
畢竟,這等事能幹不能說啊!
姜林被啐的灰頭土臉,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道:“老祖宗,此事,姜家出不得頭。”
姜铎聞言,沉聲問道:“這又是甚麼緣故?你們小兩口子不是感情好,甄氏又有了身子麼?如今除了姜家,誰還能拉扯甄家一把?”
姜林卻還是搖頭道:“老祖宗,孫兒和甄氏感情再好,也不能拖累整座國公府。為了給我們這些不肖兒孫謀一條前路,老祖宗已是嘔心瀝血!孫兒先是姜家子孫,而後才是甄氏之夫。豈能因一己之私,壞了家族路數……”
姜铎老眼中閃過一抹滿意,再問道:“那就不管了?你可要明白,何謂清白人家?三代内無犯法之親。甄家垮了後,甄氏出身便不算清白了。此事不止她一人之事,更涉及到姜家,還涉及到你們以後的孩兒。”
姜林眉頭緊緊鎖死,想了好一會兒,連鄒氏都為他捏一把汗時,方聽他沉聲道:“姜家出不得頭,就想法子,請别人來出這個頭!”
姜铎問道:“請誰?”
姜林沉聲道:“賈家,甄家是世交老親,合該出一把子力氣。還有,賈薔!”
姜铎喝問道:“憑甚麼?以那小球攮的性子,他能幫你幫甄家?”
姜林咬牙道:“無非是,以利誘之!聽說火器三大營要換主将了?祖父,能否拿出一個位置來,當餌必可釣此獠!”
……
神京南大街。
兩駕馬車在數十親兵的護從下,一前一後不疾不徐的行駛着。
當頭一駕寬敞的馬車内,座椅能放平展開,似一張小榻。
兩個形容相似的絕色姑娘坐在榻上,而兩雙腿上,則趴着一個神情美滋滋的少年……
賈薔輕嗅了口身邊的芳香,心中感恩這個時代,而後輕聲笑道:“可卿,你可以流淚,但實不必太難過。秦老爺七十多了,算是高壽。原本以為一生無兒無女,如今卻兒女俱在,為他送終。最難得的是,你還活的很好,日後更好。而秦鐘呢,也因為你,我才會派人去救他,他也活了下來。不僅活了下來,還不複從前那樣的浪蕩性子。你知道他每天在靈前做甚麼?”
可卿俏臉上的暈紅散發着驚人的誘惑,讓賈薔時不時看一眼,又不敢多看。
聽聞賈薔說話,感覺到腿上的溫度和被壓着的重量,可卿既羞赧又有些喜悅,她幽聲問道:“鐘兒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