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不伏:“要不是今兒來的急沒吃飯,賈薔豈是我的對手?”
一直沒出聲的尹浩笑道:“老太太就是擔心你今兒在這胡鬧,才讓老爺和我來看看,王爺若沒甚大事,就随我們回去罷。”
李暄忙道:“怎沒大事?你忘了,那馬車行的事也該張羅起來了。”
尹浩聞言,看向賈薔,賈薔點點頭道:“這一次守孝一年,公務也沒多少,主要忙馬車行的事。不過倒不必今日就來商議吧?”
李暄嘎嘎笑道:“今兒是好日子,吉利!左右你也告了假,沒甚人打擾你,就今兒個!”
李暄話音剛落,卻見李用複來,禀道:“侯爺,鎮國公府、理國公府、修國公府等諸公侯府第的老爺來了,要見侯爺您!”
賈薔看了李暄一眼後,呵呵笑道:“請來。”
李用去後,尹浩再勸道:“王爺,今日薔哥兒必然繁忙,有事過兩日再來罷。”
李暄雖不死心,卻也不願同牛繼宗、柳芳等人來往交道,用胳膊勾住賈薔的脖子,惡狠狠道:“三日後我和小四兒再來,馬車行不能再等了。”
賈薔沒所謂的“嗯”了聲,就送三人出去。
正好見牛繼宗等十來人進來,看到李暄和賈薔勾肩搭背相互嘲諷損罵後,都大吃一驚。
李暄也不要他們見禮,等賈薔略略交代一句,讓李用先引着他們入前廳後,就勒着賈薔的脖頸,拉着往外走,還警告道:“你把爺的夜照玉獅子給摸了去,這匹黃骠馬是我從父皇那裡好賴磨過來的,你再敢打這匹馬的主意,爺再不饒你!”
尹朝也沒有和牛繼宗、柳芳等人說甚麼,也不顧及身份輩分,摻和進去道:“小五,薔哥兒,别看你們又是夜照玉獅子,又是黃骠馬,我卻覺着根本比不過我的棗紅馬!過兩日,咱們出城去賽一場怎樣?誰輸了誰請東道!”
看着賈薔與李暄、尹朝遠去的背影,柳芳啧啧歎道:“誰說生的好沒用?若能生成甯侯這般,也能入了皇後娘娘的眼,嘿,幾十年的富貴就算穩妥了!”
謝鲸笑道:“有的人,豈不就是天生富貴?賈家有氣運在,甯榮二公後,又出了位榮國公,這一代多半要出一位甯國公。隻要出來一個,便能延續幾十年的富貴。就是不知,咱們這幾家,何時才能出個這樣的人物!真論起來,咱們祖上也都不差!”
其他人笑罵道:“非天時地利人和,難複賈家之境況。罷了,開國一脈能有一個這樣的,就已經不容易了。”
一行人往前廳去等候,一盞茶功夫後,賈薔回來,衆人起身相迎。
算了算,打上回封侯宴後,衆人已有月餘未會見賈薔。
賈薔讓衆人落座後,牛繼宗最先慚愧道:“少了二人。”
原本約定和賈家共同進退的十二家,有兩家終究被元平功臣一脈給拉攏了去。
賈薔卻不在意的擺手笑道:“這是好事,牛伯爺沒甚可自責的。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兵部之事?”
如今神京官場上,最着緊之事無過于京察。
不止一兩個評察中下、下下的官員被免,而是數以百計不稱職的官員,被清掃罷官,一片哀嚎。
文官如此,武将也不曾好到哪去。
新上任的兩位兵部侍郎,攜二十年戍邊之功,坐鎮兵部,開始查驗京畿之地各大營的軍備和操練情況。
兩人一為伯爺,一為武侯,常年在九邊戍邊,莫說人情世故,怕是早已連怎麼笑都忘了,真正的鐵面無私。
都中人是如何确認兩人性情的?便是從二人絲毫不給大皇子寶郡王李景面子起……
從二人和李景撕破臉皮後,兵部再無人敢與二人掣肘。
睢陽伯張漢清,吳陽侯孫萬千。
二人本是元平功臣,又有軍功在身。
在軍中,其他一切都是扯淡,唯有軍功才是最大的資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