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笑道:“王妃客氣了,不過一架馬車而已。”
李暄怕他往掉價裡說,忙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快走罷,别耽擱了!”
邱氏又叮囑了好幾言後,目送着李暄和賈薔離去……
……
出了王府後,李暄騎在馬上,看着賈薔的面色,忽地笑罵了句:“球攮的,你小子可别沉溺在溫柔鄉裡造壞了身子骨。黑眼圈都出來了,晚上不睡覺的麼?”
賈薔聞言微微一滞,随即搖頭道:“胡扯甚麼,這幾天忙着處置家務事,一腦門子官司,哪有心思想那些?”
李暄奇道:“家務事?你們國公府除了你就是倆俏寡婦,有甚麼家務事?”
“……”
賈薔黑下臉來,道:“亂扯甚麼臊!我就不信王爺沒聽過些……我下獄的時候,西府大房的賈赦以為我要敗了,就帶人打上門去,要奪了這份家業。西府如今二房當家,二房賈政雖未同意,也未阻攔,倒是賈政的老婆動了心,附和了幾句。那位老太太勸了勸,見沒勸住,也就撂手了。”
李暄聞言沉下臉來,皺眉道:“這種事還用打官司?這天下除了王法之外,還有宗法。就算論王法,你也占着理。榮國公賈代善也算是英明一世,他這倆忘八兒子,實在混蛋的很。”
賈薔搖頭道:“先榮國當年對我先生有莫大恩遇,更将嫡出愛女下嫁。榮國公在世時,我先生那些年日子過的别提多自在。有這份恩情在,許多事我都不好做的太過。可又不能就此放過……罷了,等我先生回來後再說罷。”
李暄聽了個莫名其妙,總覺得哪裡不對,可看着賈薔打馬前去,他也不慮其他,跟了上去。
渾然不知,賈薔打馬向前時,悄悄的摸了摸眼圈……
真的假的?
不應該啊,以他現在古怪的體質,這點操勞算甚麼?
然而他剛仔細揉了揉眼圈,卻聽身後傳來一道爆笑聲:“哈哈哈!賈薔,你果然是個浪貨!!讓爺詐出來了罷?哈哈哈哈!”
李暄打馬上前,看到賈薔黑着一張臉,愈發笑的前仰後合,道:“賈薔,你居然還編排出那麼一套廢話來哄爺?哈哈哈!”
賈薔惱羞成怒,揚起馬鞭在李暄那匹黃骠馬上抽了一鞭子,黃骠馬撂着蹄子跑開,然而迎面而來的風依舊擋不住李暄放浪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沿街百姓紛紛詫異,那位身着王袍騎在馬上的年輕王爺在笑甚麼,賈薔刻意勒緊馬缰,同路人解釋了下。
他指了指腦袋,面露同情色,對他們道:“王爺腦子撞到拴馬樁上,撞壞了。”
行人們紛紛恍然大悟。
……
神京東城,宣陽坊。
快進邱家前,李暄忽然問賈薔道:“都安排好了沒有?”
賈薔奇道:“安排甚麼?”
李暄“嘶”了聲,道:“安排你的人早點來邱府,叫我們去會館那邊啊!你不派人來說,會館那邊出了事,爺和你怎麼好走?這麼簡單的事,也要爺教你?”
賈薔好笑道:“王爺,你不好走啊?反正我很好走,畢竟我還在孝期,進了門送了禮就走。邱家隻會感念我給足了臉面,不會埋怨甚麼。”
“……”
李暄咬牙罵道:“好下流的種子!爺不管,今日你必給爺尋個法兒!不然,爺今晚就去你桃園莊子住下!”
“……”
賈薔想了想,正經道:“其實還是很簡單的,王爺就說今日我要和元平功臣擂台上打生死戰,不去不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