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太夫人笑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兒可還有其他事忙?”
賈薔搖搖頭道:“準備在老太太這用飯。”
秦氏、孫氏等又大笑起來,忙張羅管家媳婦喬氏去準備,喬氏也是爽利性子,隻是先前礙于賈薔身份,不便随意搭話,這會兒卻可以說兩句了,她笑道:“山珍海味可沒有,都是家常菜。”
賈薔笑道:“山珍海味哪有家常菜吃的有滋味,我平日裡隻吃家常菜,不愛吃宴席。”
秦氏也高興的去準備了,又派人去尋尹朝回府。
如今尹浩不在家,得叫回一個陪酒的。
隻是沒想到,尹朝還沒回來,李暄倒先跑了來……
“可見你母後說的沒錯,果真是離不得了?”
尹家太夫人見外孫來,顯然也十分高興,打趣道。
李暄風風火火而來,明顯一臉幸災樂禍,這會兒倒是滿臉憂愁,道:“外祖母,别提了!還不是因為這賈薔見天闖禍,我看在子瑜表妹的面上,整天幫他補鍋,這不,今兒這小子又惹出是非來。外面都亂了套了,他倒在這悠閑。要我說,幹脆子瑜表妹别許他了,不然日後必是整天提心吊膽……”
“再胡說,告訴你娘叫她拾掇你!”
尹家太夫人訓斥了句後,問道:“薔兒今日在這裡規規矩矩的,哪裡又惹是非了?”
李暄倒吸了口涼氣,驚道:“外祖母,他規規矩矩?昨兒他還在我父皇跟前說甚麼要彌補開國一脈和元平功臣的裂隙,還說是姜家包藏禍心,故意挑唆離間,分裂大燕的軍中勢力,圖謀不軌。人家姜老國公唬了個半死,今日一早打發孫子還帶上孫媳婦巴巴的去城外桃園尋賈薔和解,他不說要一起為國效力麼?怎麼兜頭把人臭罵一頓趕走了?如今元平功臣到處都在罵他是卑劣小人,說一套做一套!都在為趙國公府打抱不平呢!”
聽聞此言,許多人變了面色,賈薔聞言卻啧啧笑道:“到底是軍中坐地虎,一個浪打來,就有這等聲勢。”
孫氏擔憂問道:“他家如此陷害你,你可有甚麼法子沒有?”
賈薔笑道:“無非是打嘴仗,其實也簡單,我尋些人,把姜家這些年的發家史廣而告之,讓人知道姜家到底是甚麼樣的貨色,自然就有趣了。現在元平功臣這些年輕人,不知深淺,瞎鬧騰。”
隻是話雖如此,賈薔心裡還是有些疑惑,這行事風格看起來毒辣,可完全不像是姜铎那老狐狸的做派。
他研究過姜铎的做事風格,那老狐狸讨好起人來,真能想方設法将人供到天上去,然後遠遠躲開,等其摔死。
姜铎出手,實在不該使出這看似狠毒實則滿是破綻的陰招來。
他推測,多半是姜林那忘八羔子擅自為之。
李暄聞言卻是樂的打颠兒,對孫氏笑道:“二舅母,瞧見了罷?姜家那窩子都是在陰溝裡泡大的,各種刁鑽詭計陰毒的很。若是換個人,誰也頂不住!可他們倒黴,遇到了個挖陰溝長大的,這就叫以毒攻毒,以壞水兒對壞水兒!”
衆人聞言都笑了起來,秦氏同賈薔道:“怪道小五喜歡和你頑,果然壞法子多。”
賈薔搖搖頭,概不認賬,道:“沒有,我和王爺是兩類人,從不背後說人壞話。”
李暄大怒:“爺甚麼時候背後說人壞話了?”
賈薔提醒道:“你是不是和老太太她們說,去王妃娘家拜壽都是我的過錯,都賴我?”
李暄聞言斜眼道:“難道不都賴你?”
賈薔奇道:“都賴我的話,皇上怎麼廷杖時打狠的是你不是我?咦,怪不得王爺不落座,廷杖傷勢還沒好罷?”
李暄大怒道:“你還有臉說爺背後說人壞話?”
賈薔呵呵笑道:“我和王爺不同,我都是當面說,這才光明磊落。”
李暄聞言氣結,從旁邊抄起一個靠枕就要砸,被尹家太夫人喝住後,尹家太夫人氣笑道:“看來皇後說的再沒一點虛的,你兩個真是一點安生的功夫也沒有!”
李暄忙道:“不是,外祖母,我就是想換個軟些的墊子坐着,這個不合身……”說着,他自己倒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