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與她是一體的,自然也就将林如海綁在了一條船上。
從目前來看,這一做法是極值得的。
因為即便韓彬等重臣歸來,林如海地位上或許難及養清望逾三十載的韓半山,可在隆安帝的心裡,卻絕不遜色于韓彬,而遠在其他三人之上。
可這個時候,賈薔若出了大變故,惹得向來護犢子心切的隆安帝震怒,怕會引起大變化。
這種大變化,絕非好事!
好在,隆安帝比她想的,還要更深一層……
“皇後以為隻是意氣之争?”
隆安帝臉色難看之極,咬牙惱道:“一個個都不省心,賈薔這是看出來了,李曉醉翁之意不在酒,才敢如此反擊!他這是在自己出面,保護林愛卿!”
尹皇後聞言一怔,遲疑道:“皇上,是不是想多了,畢竟隻是兩個孩子……”
隆安帝愈怒,道:“孩子?換做李暄倒有可能。李曉卻不是幼稚之人,又怎會在此時此地隻為逞一時口舌之快便這樣做?
皇後不知,他這是想離間韓彬、李晗、張谷、左骧和林愛卿、賈薔師徒二人之間的關系。
他自忖絕無可能得到林愛卿、賈薔的扶持,所以這會兒在提醒韓卿等人,他們出京是由賈薔造成的。
自以為是的畜生,他這點小聰明,以為能瞞得過哪個?
天家的臉面,都讓他丢盡了!!”
尹皇後的臉色也十分難看,果然,孩子們長大後,想法也越來越多了。
李曉敢這樣做,顯然是沒有想過她這個母後的立場。
不過……
“皇上且息怒,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等過了今日宮宴再計較罷。”
尹皇後勸說道。
隆安帝冷聲道:“若如此,非得讓韓卿等人小觑了不可。傳旨……”
戴權忙應道:“奴婢在。”
隆安帝道:“傳朕口谕:李曉、賈薔不顧場合身份,胡言亂語,狂妄放肆,不成體統。各杖責二十後,再帶回殿來。”
戴權忙去傳旨,隆安帝面色稍緩,對臉色仍有些難看的尹後道:“此事罪不全在賈薔,李曉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還不如小五明白事理,為了一個女人,昏了頭了!”
尹後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子瑜……哪裡都好,可她口不能言,且太醫院的老供奉說了,這病說不得還會傳給兒女……臣妾為天家皇後,斷不能讓這樣的血脈嫁入天家,即便那是臣妾娘家親侄女兒。回頭,臣妾再同他說說罷。”
隆安帝沉默稍許後,點點頭道:“朕明白。”
……
“哈哈哈哈哈!”
戴權前往奉天門傳完隆安帝口谕後,李曉一張臉陰沉到了極緻,賈薔也緊緊皺起眉頭抿起嘴,倒是李暄,在得知乃至确認這回廷杖果真沒他後,實在忍不住大笑出聲。
被李曉刀子一樣的眼神剜過來後,李暄使勁繃可還是沒繃着,哈哈大笑道:“三哥,我不是……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賈薔!”又扭頭對賈薔道:“這一回,你一個人挨打,可爽利不爽利?還怪爺連累你不?哈哈哈!”
“……”
李曉不禁懷疑李暄這番話中,似乎沒将他算進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