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笑了笑,道:“兩艘大船,都打起繡衣衛的旗頭,誰活膩了敢招惹。再說,運河上沿途都有我的人,不會有問題。大船早先就準備好了,上面連暖氣都有,吃喝用度皆是好的,整層二樓都是自家的,随她們去頑。想去甲闆上透氣也可提前言語一聲,船夫們自然下去避諱。船上都是最忠心的親衛,安危無憂。”
賈母聞言笑道:“如此一說,豈不是成了神仙樂土?連我都想去了……不過甲闆上就不必去了。往常乘船,隻在屋子裡待着,哪有整層船樓都是一家的道理?太靡費了些。對了,可有藥沒有?若是在船上有個頭疼腦熱,可了不得,不是頑笑的!”
賈薔道:“連女郎中都配備了個,醫術不算太高,但尋常問診還是沒問題的。問完後,再由名醫定方子。”
賈母笑道:“如此,就沒差了。”
又見寶玉整個人如霜打了般,遲疑了下,問道:“寶玉能不能一并去?”
賈薔笑道:“你老放心?”
賈母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罷罷,他身子骨不好,近來用飯都不香甜了,還是在家靜養罷。再者,老爺也斷不會允的。”
寶玉聞言,面如死灰。
賈薔正想取笑兩句,忽見林之孝家的進來,同他道:“侯爺,東府傳話過來,說恪和王府派人來,請侯爺快快過去一趟的,有十分要緊之事。”
賈薔笑罵道:“他有個屁的要緊事。”
話雖如此,還是站起身來,同黛玉道:“下午我來送你回布政坊,再問問先生要準備些甚麼。”
黛玉抿嘴輕笑,點了點頭。
賈薔又對迎春、探春等人道:“也都拾掇拾掇行禮,要走也就這二天的事,去逛一圈就回家過年。”
這會兒子女孩子們哪理會這些,隻顧高興的拍手叫好了!
那可是無數文華風流筆墨傳千古的江南之地啊!!
……
恪和郡王府,前廳。
賈薔進來後,正見李暄在堂上走來走去。
看到賈薔進來,一臉苦悶的李暄拉着他就往裡走。
賈薔皺眉道:“王爺,你搞甚麼名堂?再往裡就過二門兒了!”說着,胳膊掙脫他的手。
李暄惱道:“爺都不怕,你怕個屁!快跟爺走,與那賤……”
話沒說完,戛然而止。
賈薔也倒退半步,看着王妃邱氏瞪眼出來,同李暄道:“王爺要與我這個賤婦說甚麼?”
李暄哪裡會認,仰着脖頸犟道:“誰說賤婦了?你可别冤枉好人!爺多咱說了?咦,王妃是怎麼回事?爺不是讓你在裡面好好休養麼?賈薔來了爺自會帶他見你,說個明白!”
邱氏也非一味強硬,落淚道:“我得知甯侯來了,自然要出來迎迎,他與王爺這樣要好,這份體面豈能不給?隻是卻沒想到,竟成了王爺口中的賤人……”
賈薔冷眼旁觀,就覺着邱氏這個婦人還是極有手段的。
他才來多一會兒?幾乎就是前腳進門走來,邱氏就得了信兒趕來。
這王府,怕是在邱氏一手掌握中。
也是,李暄平日裡常常三五日的不回家,邱氏但凡有些手腕,也将這座王府攏在手裡了。
由此可見,李暄這小子雖内心聰明之極,卻是真的沒有半點奪嫡之心。
否則,不能連老巢都不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