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第9頁)

  王家這次倒隻有一個出嫁姑奶奶卷入其中,可這次謀逆主将刑襄河營參将高斯,卻是靖甯伯高尋親弟,老靖甯伯嫡子。

  高家絕對難逃誅族之禍,所以要盡快将密折、罪證送入京法辦。

  李婧點頭道:“昨晚就派人以八百裡加急火速回京,白天就能到了。”

  賈薔點了點頭,又見李婧面帶疲色,勸道:“你先回去歇息罷,大着肚子,哪有這樣熬的?”

  李婧笑道:“不礙事,我可不會虧待着自己,得閑就睡,得閑就睡,一天怎樣也睡得足四五個時辰。”

  賈薔輕輕撫了撫李婧的小腹,溫聲道:“這個孩子雖不姓賈,但也是你和我的骨肉,是我的孩兒。無論如何,都會茁壯成長,終有一日,可成參天大樹。”

  李婧聞言,眼睛閃亮的看着賈薔,道:“我不求他能成為爺這樣的人,隻要能不給爺丢臉就成。”

  賈薔笑了笑,牽起她的手,道:“一定會出色的。”

  李婧安靜了稍許,似在暢想孩子的未來,過了片刻後笑道:“爺怎不着急去見嶽之象他們?玄武都被抓回來了……”

  賈薔微微搖頭道:“總覺着裡面有很多不好說的事,我們要仔細,莫要被人當槍使……也罷,咱們先去看看。”

  ……

  “侯爺!”

  賈薔、李婧進來後,嶽之象、趙師道及負傷的青龍、朱雀等紛紛起身見禮。

  堂正中間跪着的奄奄一息者,不是敦實的玄武,又是誰?

  賈薔道了聲“辛苦了”後,坐上主位,目光盯着玄武看了片刻,見其面色木然,似已存下死志,便問嶽之象道:“可問出甚麼來了?”

  嶽之象苦笑搖頭道:“隻說上回出賣魏永,非他所為。”

  青龍、朱雀二人面上煞氣滿滿,目光看起來似是要将玄武千刀萬剮。

  賈薔想了想,問道:“那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

  嶽之象道:“朱雀也通《陰符經》,看到信後,就去尋了青龍一道前來。我讓人問了問,朱雀千戶的确精通此道,繡衣衛内,以他的陰符造詣最高。所以,他看得懂那封信。至于為何去尋青龍……”

  朱雀自己沉聲道:“侯爺,青龍在繡衣衛内,為四大千戶之首。這二三年來,指揮使常變更,青龍千戶實則為副指揮使,決斷繡衣衛内日常事務。”

  賈薔搖了搖頭道:“這并不能洗刷你們的嫌疑……你們是幹這一行的,應該理解本侯的意思,不至于會像尋常官員那樣覺得遭受冤枉後委屈的要死要活罷?”

  這話雖說的刻薄,朱雀卻并未生氣,他點頭沉聲道:“侯爺言之有理,至于為何卑職和青龍能自證清白,是因為……”

  他遲疑了下,未将話說盡,就見青龍淡淡道:“魏指揮使率領前去山東的八百繡衣衛精銳中,有卑職的兩個兒子。”

  聽聞此言,賈薔沉默稍許後,緩緩道:“青龍,你可以不必前往海外了。繡衣衛雖然差事重大,為天子親軍。但天子親軍也是人,不會逼着人絕後。”

  青龍聞言,神情有些恍惚,似想到了戰死的二子,随後搖了搖頭道:“多謝侯爺好意,不過不必了。卑職今年已經近五十了,再者,心中早無此念。另外,侯爺也不必擔憂卑職如玄武一般,也湊了一院子假的生父母老少。卑職之子,相貌肖父,酷似卑職。隻是……”

  賈薔聽得出青龍平淡語氣中所蘊之巨大悲痛,他看向玄武,皺眉道:“當了繡衣衛指揮使後,本侯就開始聽聞繡衣衛四象千戶的傳奇故事。都說你們情同手足,彼此皆有托妻獻子過命的交情,相互救過對方不知多少回……你怎麼下的去手,出賣他們?”

  一直木然的玄武,這時卻稍顯激動,沉聲道:“他們不是我出賣的,我若做了,我認!這一次,的确是我接了信來接頭。但上一回,真不是我!”

  嶽之象想了想,對賈薔道:“如果玄武之言不假,那事情就極複雜了。背後的幕後黑手,不是一家,甚至未必是兩家,而是多家。”

  賈薔皺眉道:“上回燒師妹馬車,并将趙國公府、雄武侯府、輔國公府都牽扯了進來,事後老嶽你有沒有詳查?”

  嶽之象點了點頭,又搖頭皺眉道:“背後之人,着實有幾分能耐。又因為牽扯的幾家,都不好輕易插手,所以一直沒甚麼進展。不過也不必急,這一樁樁公案,早晚能破。”

  賈薔氣笑道:“早晚能破?這一回回的襲殺,我們又能承受得起幾回?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将背後真兇抓出來,本侯寝食難安!總不能每一回回隻挨打,連誰放出的暗箭都不知道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