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4頁)

  先是冷笑一聲,道了句:“薛家也是有趣。”

  牧笛賠笑道:“可不是嘛,王爺出面幫其跑了一趟,分明是看在甯侯的面子上。即便要謝東,也該等甯侯回來後,由甯侯出面帶着那薛家子去王府謝。他家倒是有意思,自己巴巴的跑上門去。一個皇商子弟,也有資格去王府謝東,還帶了那麼多重禮……”

  尹後不理這等可笑的小心思,問道:“此刻何人在養心殿禦前?”

  牧笛道:“回娘娘,是忠順親王李祐。”

  尹後思量稍許後,讓身邊彩嫔與她上大妝,要去養心殿。

  ……

  養心殿内。

  李暄、宋氏被帶到後,李暄先被勒令在一旁跪瓷實了,随後隆安帝不顧公公的身份,當面厲聲将宋氏狠狠訓誡了番。

  乖戾、猖狂、好妒、狠毒……

  總之随便拎出一個來,都夠廢了宋氏王妃位。

  宋氏在外雖猖獗,對上這個冷酷嚴厲的至尊公公還是知道卑微,她跪地重重磕頭道:“臣媳雖卑賤,卻也是父皇、母後點頭認可,上了天家玉冊的王妃。王爺雖木讷本分,不讨人歡喜,也是父皇、母後親子。薛家子當街辱罵王爺是小鬼托生,瞎了眼的慫貨,罵臣媳是母夜叉、母大蟲。臣媳下賤該死,卻不能讓人羞辱作踐王爺。”

  宋氏果然是個潑辣狠人,一邊說一邊磕頭,地上的金磚上,沒一會兒就染了紅見了血。

  聽着她那悲涼到絕望的凄厲聲音,和地上那抹刺痛人眼的殷紅,隆安帝臉色陰沉的吓人。

  忠順親王李祐趁機道:“皇上,再怎麼說李曉也是皇子,便是有過,也隻有皇上責罰訓斥的份,其他人誰配?更不要說,還牽扯到天家命婦!事涉天家尊嚴,此例絕不可開!”

  李暄見隆安帝臉色難看的緊,就知道壞了事,薛家那個二貨犯大忌諱了,忙道:“父皇,三嫂已經讓人把薛蟠打了個半死,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臉也見不得人,舌頭都割破了一塊,要不是兒臣趕的快,薛蟠這會兒怕已經死了……”

  宋氏聽了差點氣絕,她原是為了借今日事賣慘,想博取隆安帝的同情,誰料李暄竟跑來拆台!

  宋氏回頭狠狠瞪了李暄一眼,唬了李暄一跳。

  李暄忙賠笑道:“三嫂,不是弟弟不向着你說話,弟弟的意思是說,今兒三嫂要不動手,而是拿了薛蟠請父皇問罪,那薛家那大傻子非得賠命不可。你這一動手,得,事情味道就變了……”

  宋氏怒道:“變甚麼變?難道我讓人打了他,他那些話就當沒說過?”

  李暄賠笑道:“三嫂,弟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先前三哥和賈薔才有過不對付,這會兒你又把薛蟠差點殺了……這公道就不好讨了……當然,弟弟我絕對是向着三哥和三嫂你的!薛蟠那張臭嘴,合該鉸了舌頭!三嫂你别攔我,回頭我非再給他兩大耳刮子不可,賈薔回來我當着他的面打!甚麼頑意兒……我天家子弟,也是那忘八敢說嘴的?哎喲,三嫂,快别生氣了,一會兒家去給弟弟我煮飛龍湯如何?你放心,這個仇,弟弟保準給你報了!誰來都不好使!”

  看着李暄簡直谄媚的讨好宋氏,隆安帝和忠順王都不由抽了抽嘴。

  這哪裡還像天家子弟?

  再看他居然掏出帕子,要給宋氏擦頭上的傷,隆安帝沉聲喝道:“跪好了!成甚麼樣子?”

  李暄剛直起一半的膝蓋又“噗通”一聲跪瓷實了,卻還是“悄悄”将帕子“唰”一下丢給了宋氏。

  宋氏本來冰涼的心,被這一動作給暖的又起了波瀾,抓着帕子放聲大哭起來。

  這天家,還是有好人的……

  看着被感動大哭的宋氏,隆安帝又氣又好笑,還隐隐有些擔憂,目光淩厲的看着李暄,不加掩飾的警告道:“往後你離賈薔遠一點,敢跟他學壞,朕打碎你的狗腿!”

  正說着,殿外内侍進來傳報:“皇後娘娘求見。”

  隆安帝微微一昂下颌,道了聲:“宣。”

  未幾,尹後正妝入内,除隆安帝外,衆人見禮。

  尹後與隆安帝見禮罷,笑道:“聽說三兒媳進宮了,臣妾來接她回鳳藻宮說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