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7頁)

  此等凡爾賽之言,登時引來諸多不滿。

  寶琴笑道:“林姐姐還有難念的經?還有苦呀?薔哥哥多好!”

  黛玉嗔她一眼,道:“也是大姑娘了,也不怕讓人笑話!”

  湘雲擠眉弄眼笑道:“薔哥哥哪裡都好,人也好,品格也好,也孝順林老爺,官也好,還會賺銀子,隻一點不好……”

  探春已經咧開嘴笑了起來,問道:“哪不好?你可想好了說!”

  雖已得了提醒,湘雲還是不吐不快,道:“薔哥哥哪哪都好,就是好色!”

  “呸呸!”

  一陣或明或暗的啐笑聲響起,不遠處的香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帶着小吉祥、小角兒笑的前仰後合。

  等探春叉腰哄走搗亂不知榮恥的,卻又聽寶琴紅着臉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東府就薔哥哥一個人,多讨些女孩子又如何?他又沒在外面渾來,我聽說,薔哥哥從不去青樓,是個潔身自好的好人!”

  “完了完了完了……”

  湘雲一邊拍着額頭一邊笑道:“這孩子被她薔哥哥給迷住了,不能要了,再不能要了!”

  寶琴紅着臉道:“本來就是。”

  躲在一旁的香菱嘻嘻偷笑,寶琴上半年隻和她一道頑了,若不是她耳濡目染的熏陶,寶琴并不一定會這樣“明智”哩!

  黛玉側眸望過來,目光不善道:“你這傻丫頭,在那偷笑甚麼?過來。”

  香菱被發現了,仍止不住笑臉,笑嘻嘻走過去,道:“想起爺先前的頑笑話……”

  衆人忙催道:“快說說。”

  香菱有些害羞,又被探春等一陣笑罵。

  然後她就忽然清了清嗓子,眉眼間都變了神色,一瞬間好似賈薔上身,猝不及防的轉過身,右手單食指挑起了寶琴的下颌,冷笑道:“就這?你們就拿這個考驗爺?爺何時經得住這樣的考驗?”

  因眉眼間的神情極似賈薔,一瞬間姊妹們都笑瘋了。

  獨寶琴俏面滾燙,去追殺起香菱來……

  ……

  後一條客船上。

  賈薔和尹浩站在甲闆上說話。

  雖五日過去,尹浩的心情已經平複大半,可仍十分喜悅。

  河面北風裡夾雜着細細的雪粒,依舊難擋他的高興。

  他看着賈薔笑道:“薔哥兒,先前其實我并不是很明白,姑母為何要将子瑜指給你。子瑜雖然……生有惡疾,但畢竟為姑母疼愛撫育長大,疼愛之極。再怎樣,即便尋個清白書生,不需榮華富貴,隻要平安一生即可。如今看來,姑母到底是皇後娘娘,眼界非我等凡夫俗子庸碌之輩可比。”

  賈薔笑道:“好了,車轱辘話說了幾天了,也該消停些了。說正事……”

  賈薔理了理身上的大氅,眺望遠山,道:“五哥确實幹實事之人,看出車行,乃至整個德林号,根基已經開始漂虛浮躁起來。欺上瞞下,人浮于事的痹症,開始出現。這很可怕,管的松,德林号的前景格局也就這樣了,或許架子會繼續膨脹,但實際利潤比率,隻會一年比一年低,到最後,入不敷出,轟然倒塌。管的嚴倒是能治一時,但強壓之下,也絕非常法……”

  尹浩點頭道:“這次在滕縣,我遇到了揚州齊家那位齊大公子齊筠齊德昂。他與我倒能說到一起去,那夜秉燭夜談,便說了此事。他出了一個主意,就是徽商九訓。教誨掌櫃、夥計,以誠為利,以和為利……”

  賈薔笑道:“五哥你應該再見見徐臻徐仲鸾,揚州城内的年輕俊傑,齊筠算是首屈一指了,可比徐仲鸾之靈性還差一籌。此子就對徽商那一套,極盡諷刺挖苦,嗤之以鼻。齊筠身上書生氣,還是沒消磨幹淨。不過五哥你說起徽商九訓,倒給我提了個醒。你說說看,咱們若是不學徽商,學晉商,給掌櫃的和出色的夥計身股,如何?”

  尹浩聞言微微吃驚道:“學晉商,給身股?薔哥兒,就我所知,便是晉商,也隻給掌櫃的身股罷?夥計若也給身股,和掌櫃的還有甚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