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想這般急着封國公封王?
一時間,寶钗心中多有甜蜜。
可又有許多心疼,這冰天雪地的,卻不知賈薔這會兒在哪裡受罪,可别凍壞了。
早知他如此辛苦拼命,上回該随了他的意……
念及此,寶钗原本白皙無暇的俏臉上,多了幾抹桃紅,讓一旁看着她的寶琴感到一陣驚豔……
……
宣府。
京城的惬意年味兒,在這裡是不見分毫的。
形勢遠比京城預料的,要嚴峻的多!
鎮城女牆上,站滿布防的兵卒,牆頭澆水堆積成的兵裡,有鞑子的腦袋、手腳和血肉。
城外二裡處,騷氣沖天。
蒙古人的帳篷、牛羊密密麻麻,仿佛望不到盡頭。
遙遙可見胡騎縱馬觀望着城池,麻木的臉上,腥黃的眼睛裡,森然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可怕。
總兵府内。
淮安侯華文眉頭緊皺,顯然這年過的艱難。
他不算無能之輩,若給他數年功夫,一點點用手段将宣府兵将或折服,或打壓,或驅逐調離,那麼三五年後,宣府就能姓華。
可如今連一年功夫都不到,宣府距離姓華,還有極遠的距離。
宣德侯董家賣光宣府田地房宅門鋪,算是斷了個幹淨。
可宣府還有副總兵,還有諸多參将、遊擊。
各家明裡暗裡枝蔓相連,又連同宣府諸士紳、巨賈,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淮安侯府雖是來做總兵的,可統共帶來了不到百人。
一旦得罪了對方,被人一圍,則幾乎寸步難行。
不用強力撕破這張大網,他幾乎被人頑弄于股掌間。
可是若他以強權強力破之,莫說未必能得逞,即便果真誅除一家或者幾家,也勢必落到滿城皆敵的下場。
所以,不能由他親自動手。
眼下這個關口,果真逼急了,有人狗急跳牆,私自放開城門關口,那就是傾天之禍。
所以,隻能借助于朝廷之力。
卻不知,朝廷會不會派人來,派誰而來,能不能成事……
“父親,甯侯賈薔如今是繡衣衛指揮使,此事涉及内鬼奸細,朝廷必是要派他來的。若是他來,憑咱們家和他的關系,必能聽父親的建議行事。”
世子華安知淮安侯之難事,開口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