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後打開後,見竟是一枚金珠戒指,首為金珠,尾鑲一顆紅寶石。
相對内造的首飾頭面顯得簡單了些,但明顯的草原風情,也有幾分意趣。
賈薔見尹後含笑打量着,忙解釋道:“這是從一阿巴還……就是蒙古公主手裡得到的,據說是百年前草原名後滿都海可敦心愛之物。這種東西,唯有娘娘才能擁有,臣得聞來曆後,就偷偷昧下了,帶回來送給娘娘當年禮。”
說完,就覺得一旁涼飕飕的,轉頭看去,就看到李暄舉起碗口大小拳頭,當頭砸下!
……
二人打鬧一陣,被尹後啐笑喝止後,李暄開始憤怒控訴:“母後,這賊子!這賊子就是奸詐小人!!”
看他惱火的面色漲紅,顯然動了真怒,尹後笑道:“皇兒緣何如此惱怒?”
李暄憤怒到顫抖,道:“兒臣去宣府,原是準備傳完旨,就好好逛一逛,給母後買些好物什小頑意兒,隻當兒臣一點孝心。可恨賈薔這厮,非垮起一張臉淚眼巴巴的說想兒子想閨女了,兒臣沒法子,隻能馬不蹄停連飯都沒吃就一道折返京城。誰知這忘八居然藏着這一手!!”
尹後呵呵笑了起來,看向賈薔,賈薔尴尬解釋道:“王爺又沒同臣說……算了,臣替王爺出一份。”說着,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長些的錦盒,遞給李暄。
李暄勉強算是接受了,一把抓過長條錦盒後,估摸着裡面應該是一枚珠钗,賠笑同尹後道:“母後,這是兒臣的一片心意。這禮和賈薔沒丁點幹系,全算兒臣的!”
尹後笑着讓彩嫔接過來,打開錦盒一看,鳳眸一凝,随即展顔笑開了。
見她如此高興,李暄也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不過待看到尹後身旁彩嫔瞧見錦盒裡是甚麼後,忍不住“咕叽”一聲噴笑後,他就覺着不對了,狠狠瞪了賈薔一眼後,強笑了聲,問尹後道:“母後,木盒裡裝的是甚麼?”
尹後鳳眸有些憐憫的看了李暄一眼,又沒好氣白了賈薔一眼後,用纖纖白指從錦盒中拈起一根……鵝毛來。
劈啪!
李暄如遭雷擊,怔了好一陣後,再緩緩轉頭看向賈薔,眼睛裡已經充滿了殺意!
“王爺,你聽我解釋,這不是尋常鵝毛,這是天鵝羽毛……”
“好球攮的,今日爺和你不死不休!别跑,給我站住!!”
看着追打出去的二人,尹後看了看那枚金珠戒指,又看了看那根天鵝羽毛,“噗嗤”一聲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
養心殿内,韓彬、林如海已經退去。
隆安帝正在聽戴權彙報一些秘事,忽地隐隐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聲。
他皺起眉頭來,同戴權道:“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
戴權賠笑道:“必是五皇子和甯國公的嬉鬧。”
說罷出去,未幾而歸,笑道:“主子,甯國公方才給娘娘送了一個禮,是從宣鎮帶回來的一枚金珠戒指,據說是百年前草原賢明可敦滿都海的心愛之物。恪和郡王因走的急,未來得及準備,甯國公就代他出了份。王爺同娘娘說,就當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沒想到錦盒裡真的是一根鵝毛,不過據說是草原天鵝的羽毛……這會兒,王爺正在追殺甯國公呢,外面好不熱鬧。”
隆安帝冷笑一聲,正要開口罵一聲“混賬”,卻見殿外值守太監匆匆入内,跪地道:“皇上,趙國公府剛剛送來了趙國公的……遺折。”
隆安帝聞言,面色驟然劇變,眼眸圓睜!
值守太監随即又道:“不過姜家人說,老公爺還在,就是趁着還沒糊塗前,先将遺折上了……”
隆安帝緩緩呼出口氣,心裡暗罵不已。
小的小的混賬,老的老的也不省心。
沒死送甚麼遺折!
讓人将遺折呈上,打開看了兩眼,先是扯了扯嘴角,權當沒看出那位活成人瑞的老公爺自比諸葛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