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點了點頭,使狠道:“爺放心,大部分的确都在明處,可暗地裡也不少,同樣也在飛快的壯大。即便果真到了那一日,他若敢不放爺走,我讓他整個神京城都給爺陪葬!爺若出了事,我管他是烈焰焚天,還是天塌地陷!”
賈薔笑道:“不至于此,也到不了那一步……”
正說着,聽到隔壁嬰孩哭聲,賈薔忙道:“先别說這些,把我閨女兒子喂好了再說!”
李婧聽聞哭聲,臉上的狠辣和煞氣也一下散去大半,聽賈薔的話,先去奶孩子了……
哭聲暫歇,賈薔正要去園子裡用早飯,就見平兒進來。
平兒笑容溫婉,着一琵琶襟上衣,外罩撒花煙羅衫,下面則是撒花純面百褶裙,清秀俏麗。
賈薔笑道:“難得今兒沒去西斜街那邊?”
平兒笑容裡有些愁,道:“去年的賬才剛軋完,可總有幾處對核不準。我雖一直在學掌櫃看賬的手藝,可家裡的數目太大了,随便一筆差了都是了不得的事。關鍵也不在錢多錢少,果真讓人貪了去,那就是人性的事,更要緊。”
賈薔想了想,道:“芸哥兒那邊怎麼說?”
平兒笑道:“東路院那邊和西路院不挨着,東邊兒也熱鬧。聽那些命婦們說,如今都中各家年輕子弟都愛往那邊跑,不想去都不成。那邊列了龍虎狗三榜,龍虎榜上不去也就罷了,若是連狗榜都上不去,家去是要被打個半死的。東邊兒那邊自己都忙不過來,且我們這邊多是女人用的東西,也不好讓東邊兒插手……”
賈薔隐約明白了些平兒的來意,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請幾個女高才來幫你?”
平兒笑道:“正是,憑白放着家裡的大才不用,豈不可惜?”
賈薔笑道:“鳳丫頭字也認不得許多……”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啐笑聲:“呸!哪個在背後嚼舌?誰說姑奶奶我不認得字?如今連詩也做了的!”
轉眼間,就看到鳳姐兒進來,面色不善的側眸盯着賈薔。
哼哼,竟被她抓住了在背後說她壞話!
賈薔豈會懼她?
審視了番,見她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褙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身量苗條,體格風騷。
說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大學尚未畢業的年歲,如今日子過的順心順意,神色也好看許多,精明中不失嬌俏。
賈薔笑罵道:“你做的那破詩不通的很,一點道理也無。”
鳳姐兒豎起眉頭來,那句詩連一衆大姑子小姑子們都贊了又贊,賈薔就說一點道理也無?
她冷笑道:“你倒說說哪裡不通?說得出則罷,說不出,我可要去尋人評理了!”
黛玉也是誇過的!
賈薔如此糟踐,豈不是連黛玉一并糟踐了?
賈薔笑道:“哪來的一夜北風緊?分明是一夜熙鳳緊……”
“噗!”
平兒正與三人都斟了茶送到跟前,她自己端起茶盅來才吃了一口,就聽聞此言,怔了怔後,一口噴出!
鳳姐兒一張臉也是漲紅,咬牙啐道:“呸!”
一雙丹鳳眼裡,卻是起了霧氣……
平兒也紅着臉,上前提醒道:“肚子裡的要緊……肚子裡的重要。”
這個緊字,說出口怎麼那麼羞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