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總聞言目瞪口呆,可哪裡肯張口交代?
身後又有不明情況的兵卒罵罵咧咧的圍過來,替他鳴不平。
随即就見賈薔面色凜冽的緩緩擡起手來,一陣“唰唰唰”舉槍聲響起。
整整一百名火器兵舉起火器,正對勇武營二百餘兵卒。
此時,不管是勇武營之兵卒,還是遠近圍觀之人,都沒人相信,賈薔會下殺手。
這是朝廷勇武營的正規軍,不是市井地痞惡霸!
直到那隻舉起的手臂,霍然揮下!!
“砰!”
“砰砰砰砰!”
硝煙起,陣陣哀嚎聲和不遠處傳來的怒吼聲,似乎一刹那間驚動了整座神京城:
“住手!!”
賈薔臉上的神色着實有些駭人,目光更是凜冽如刀,看着不遠處帶着數十兵将騎馬趕來之人,他緩緩再度舉起手來。
這下将已經唬了一大跳的李暄更駭個半死,忙上前拉下賈薔的胳膊抱住,沖他吼了句:“來人東川侯陳煥,陳然他老子,你球攮的不認得了?能殺麼?”
這等地位的人,便是犯下大罪過,可隻要沒有謀逆,就殺不得。
賈薔敢殺,整個元平功臣都要起來造反逼宮,清君側!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
原因很簡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然而賈薔卻一把推開李暄,随即下令道:“火器隊,預備!”
今日為何要打姜家天狗旗?
便不過是為了此刻罷!
但今日這一場,并不是為了東川候陳煥。
陳煥和戍邊多年的那幾家元平功臣入京不到半年光景,遠未能掌控十二團營。
所以近半年來軍中弊案,多與他們無關。
賈薔也理解,陳煥今日不得不出面。
若是名下士卒被屠殺而無動于衷,那這個主将也不用再幹下去了。
“甯國公,何故屠戮我勇武營将士?!”
陳煥與其他人不同,此人是真正在九邊經曆過戰火打磨的,此刻含怒而來,頗有一股威勢。
而其所率兵将,皆為勇武營将校親衛。
自當初靠着一桶子藥出其不意的翻盤幹翻立威營後,這還是賈薔第一次直面十二團營。
“趙國公上書天子,凡于都中無旨調兵逾百者,皆斬。”
賈薔目光淡漠,說出這番話後,随着衆人目光落在姜林頭上飄揚的天狗旗上,又道:“其實這話,東川候着實問的多餘。無旨調兵者斬,這等軍中死線,還需要本公來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