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被打敗,斜着眼觑視這刀子嘴小娘皮片刻後,大聲道:“與本公拿筆墨來!”
探春等連連比劃眼神,一個個忍笑去取筆墨紙硯。
未幾,衆人圍在一張長條桌幾旁,看着賈薔揮墨,一蹴而就: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頭一行寫罷,縱是知道賈薔寫了幾阙極佳的詩詞,也被他這狂妄之言給驚住了。
一個個雖未開口,可眼神都異樣起來。
黛玉一如既往的犀利:“小年輕,不知輕重深淺!”
子瑜都不客氣:“幾斤幾兩,敢如此輕狂?”放十分親密前,這種話是斷不會說的。
不過,也有捧哏的。
寶琴就覺得:“薔哥哥的詞,就是好!!”
這小家夥很理所當然的被鎮壓了……
不過很快,大家就都不說話了。
因為……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記着,以後叫我賈太白!
……
莊園前廳。
賈薔看着廳堂上坐着的一群老少爺們兒,不由笑了起來。
褚家家主褚侖、司徒家主司徒華、歐陽家主歐陽順、司馬家主司馬紹,上官家主上官夢。
江南九大姓,來了五家。
另有施家、諸葛家、太史家和赫連家未至。
如果說十三行潘、伍、盧、葉四家,是倚着天子欽點,靠對外出口而積攢下潑天家業,是天下巨富,那麼這九大姓,則是靠百年來,乃至從前朝起,就世代簪纓,輩輩皆有進士出爐。
放在曆史長河裡回看,一個進士不值當甚麼。
可把時間縮至百年光景中,代代皆有子弟高中進士,那就是一件可怕的事了。
尤其是對其鄉杍地而言。
一個秀才即能見官不拜,到了舉人已可與縣太爺平輩論交,到了進士,就是實打實的掌權者。
隻要不是迂腐不知變通者,哪怕不能位列宰輔,也能編織出一張關系網來。
即使中規中矩,第一代織出一張小網,第二代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擴張。
到了第三代,家資充沛,人脈底蘊深厚,已經可以向京官進發了。
京官多窮,可若本身不缺錢,又家學淵源會來事,那麼家族人脈根基,就會發生質變。
到了第四代即便軍機處難進,可當一任封疆,綠袍換朱紫,卻是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