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尹褚都認可此人的才能,認為人才難得。
賈薔扯了扯嘴角,百煉鋼,有些惱火道:“他們不過奉命行事,一群可憐蟲,臣殺了又有甚麼用?臣将他們一并攜帶北上,此刻丢在津門。”
尹後聞言笑道:“本宮就知道,你最知輕重。”
衆人海松了口氣,賈薔卻笑了笑,目光冷然的看向韓彬等,道:“也隻有最後一次了,臣雖顧全大局,但也絕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下一次,縱是天王老子,臣也要教他們明白,臣之刀,絕非不斬枉死鬼!”
“好了好了……”
尹後與面上難看的韓彬等道:“既然人都無事,派人去接回來罷。正好如今中樞缺人,元輔看着該如何安置重用。還是那句話,眼下五兒登基為重。”
韓彬等再不多言,不過也夠不要臉,臨走時還是讓人将那副天下輿圖帶走了。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面皮為何物,有時重要,但有時也不重要……
等他們走後,尹後與牧笛道:“送李時去銀漢門内繼續讀書勤學。”
李時聞言,連求饒的心都死了,隻是慘笑着,喃喃叫着“父皇,父皇……”
銀漢門說是門,其實也有三間殿。
隻是卻無門窗避寒之物……
眼下秋時,業已霜降,便是壯漢,也在彼處捱不過幾天……
等李時被帶下去後,尹後看向早已昏睡過去多時的姜铎,歎息一聲道:“若無老公爺這等國之柱石在,社稷何其險也。李景,你親自送老公爺回府,安頓妥當。”
李景并無多言,從賈薔手中接過輪椅後,輕輕推着姜铎去了。
等李景也去了,賈薔看向今日罕見沉默許久的李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殿下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而且這五年内,我會讓殿下看清楚,德林号不是隻會從大燕抽血,而是會更多的反哺于大燕。五年後,大燕一定富強遠勝今日。都說帝王是孤家寡人,但我還是想和殿下,做一世之友人。”
李暄撓了撓頭,看着賈薔嘟囔罵了聲,道:“球攮的,還是你會頑……大哥方才已是心動,拿定主意了。必是想着将來也要出海占一地兒了……爺,爺就算了。出去遊頑幾圈還成,打江山……你們能幹的去幹罷。四哥也真是虧……”
賈薔搖頭道:“就算先前他知道這些,也不會想着遠赴海外自立一方功業。天生小家子氣,改不了的。皇上旨意中有一言說的極對,殿下你大智若愚,必可成為一代聖扯鳥犢子!”
李暄忍不住笑罵道:“這話爺自己都不信……算了,爺也不求這些。憊賴、頑劣、荒唐,鞭笞士子的罪名,也沒打算洗清。能不當個昏君就成,爺名聲差些,還能将朝政托付給母後和軍機,和你一道去外面逛逛。賈薔,你也别把爺想的太壞。靠近那個位置,的确會有些疑心疑鬼,可也還沒到連你都容不得的地步。對了……”
話未說完,卻見牧笛進來輕聲禀道:“武英殿那邊傳信過來,請太子殿下前去議登基諸事。”
李暄罵道:“這都天黑了,議個雞毛卵子……”
“五兒!”
尹後沒好氣啐道:“還不快去!”
李暄雖氣惱,也沒甚法子,罵罵咧咧兩句後,問賈薔道:“你去不去?”
賈薔笑道:“我和武英殿撕破幾回臉了,怕見着忍不住動手。”
“球攮的!”
李暄笑罵了句後,無精打采的走了。
等李暄走後,賈薔看向尹後,目光明亮。
尹後鳳眸中目光淡淡的橫了他一眼,随即轉身走向内殿。
賈薔不動聲色的眼睛左右看了看,見連牧笛在内的宮人,都如木頭人一樣低頭站着,心裡便如明鏡一般。
他抿了抿嘴,跟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