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扯了扯嘴角,道:“你應該知道,天下男子中若有一人是真正能信任女人,尊重女人,并重用女人者,必是我無疑。但即便如此,你也……戰争過于殘酷,日後隻會愈發殘酷。女人不是不能打仗,可是天生氣力不足,再加上每個月總有一段時日十分虛弱……咳咳,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十分勇敢,可其他女人未必如此。先鋒大将的說法,不大可靠。
你若果真想做事,還是做好護衛之事罷。别小瞧此事,家裡内眷基本上不會困守在家裡過一輩子,說不得要時常外出辦事。除了禦林軍外,也的确需要女營的護衛。
辦好此事,其功不淺。”
姜英聽了這麼些虎狼之詞,還未經人事的她,早已是面紅耳赤,心裡羞惱不堪,惱賈薔怎連女人月事天葵都拿來說嘴……
不過,混混沌沌中還是聽出話音來,她紅着臉眼中似能凝出水來,語氣中甚至帶有悲壯色彩,大聲道:“好,隻要能和離,皇爺讓我做甚麼,我都願意!”
“……”
三嬸嬸,這可使不得啊!
怎好似……我在逼迫你做甚麼沒面皮的事一般……
姜英說罷便後悔了,語氣怕是會讓賈薔誤會甚麼,可她又不善言辭,不會解釋,焦急羞臊之下,一張俏臉愈發燃燒了起來……
賈薔也幹咳了聲,正要說甚麼,卻見林如海自外而入,看到跪在那嬌羞的姜英,再加上方才殿外聽到的話,神情變得訝然起來……
賈薔早先立下規矩,林如海何時想來見他都可,不必通傳。
隻是沒想到,會讓人撞到這樣尴尬的一幕……
賈薔一個激靈起身,忙解釋道:“先生,是這樣……”
林如海倒未動怒,面帶微笑的聽賈薔将事情大緻說了遍後,方微微颔首。
心裡卻不怎麼贊同此事,不過以他的修養心性,也不會強迫一個女子繼續其不幸的婚事。
賈薔說罷,又同仍跪在那也傻了眼的姜英道:“先起來罷。此事去趙國公府同你祖父說并不難,至于家裡老太太那邊,我去就不大合适了。實在是……”
名聲所礙。
“這樣,你去尋王妃,将你如何想的,準備怎樣做,都說明白。王妃若是願意幫你去和老太太說,那此事大緻也就成了。王妃若幫不了你,我也沒甚好法子。老太太那邊……夠嗆。”
姜英頭也不敢擡,應下後匆匆離去。
林如海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心裡雖有些波瀾,卻也未當回事。
賈薔都走到了這一步,厚待姜家,那是他的仁義。
清算姜家,也不算甚麼薄情。
不過姜家老鬼将事做的太精道,論看人性,姜铎眼力怕是比他還要高明一籌……
而且,對于弟子的那些混賬風流事,林如海有時候反倒有些高興。
不然……就聖人的讓人覺得不真實了。
其所作所為,所立天地萬民之功德,耀眼的不似人間凡俗。
也唯有在兒女情長和女色方面,才顯得仍是當初那個弟子……
再者以賈薔的地位,這些也不算甚麼了……
微微搖了搖頭後,林如海言道:“李伯遜同我說,你因财銀拮據,所以才要節儉登基皇極之禮?”
賈薔笑道:“就是打發他的一個說法,因為果真按照禮部之議,還要先進行一場禅讓。我不大想讓皇位由李暄禅讓給我,再加上還有一些其他的顧忌,譬如不想讓百姓和官員們喚起對舊主的念想……總之,動靜小一些,自然而然的上位,而後再發展壯大上五年八年的,之後再舉報大慶,遠比此時要好的多。
少些風波,也能減輕些先生和軍機處的勞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