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的一聲跪倒在地,抱住賈薔的腿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其聲之悲切惶恐,讓賈薔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走了……
正要一腳飛走,隻是看到黛玉也不住的落淚時,他才忍住,好笑的同林如海道:“先生,弟子都要年近不惑了,頭上有些白發,不是極正常之事麼?”
林如海失神不語,倒是李銮,抱着賈薔的腿不放,如稚童般大聲哭道:“兒臣隻要父皇萬歲,兒臣隻要父皇萬歲!兒臣願為一輩子的太子,兒臣願為一輩子的太子啊!”
看着李銮哭的已經讓涕淚糊了臉,賈薔本來嘲笑的心思也就淡了,沉吟稍許後溫聲笑道:“朕隻是生了些許白發,但應該還能再活很多很多年。李銮啊,如果你們這些皇子不注重将養身子骨,莫說哭朕,朕說不得還得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若是如此,你們才是大不孝之罪。所以大可不必擔憂朕,朕每日勤練不辍,身子骨比你們還好。更何況……死有甚麼可怕的?
隻要朕将該做的事都做了,問心無愧,再将你母後她們送走,朕會很坦然的迎接那一天……”
李銮:“……”
林安之都苦笑起來,道:“皇上,您别說了,臣都害怕了……怎麼,怎麼還送走……”
賈薔嗤笑一聲,道:“你個混賬在想甚麼呢?朕是希望你姐姐能走在朕的前面,不然留她在後面,她哭的時候,朕如何為她拭淚?”
林安之:“……”
李銮:“……”
看着投身于賈薔懷中不肯起的黛玉,和顧盼自雄的賈薔,林如海也覺得,幾根白毛算個屁!
……
“小十八!你發财了!!”
站在東非大陸當地人稱之為内必羅的土地上,看着夕陽下奈瓦沙湖上漫天飛舞的魚鷹,看着遍地盛開的鮮花,随處可見的甜美水果,李鋈丢開手中的火器後,圓鼓鼓的身軀學着魚鷹一樣跳出了飛翔的姿勢,朝李锴大聲笑道。
不止李鋈在笑,李铮、李鉚等二十餘皇子,都在大笑。
真的,真的出乎他們意料了。
他們來過非洲大陸,不過是唐藩的博城(孟買),直奔宋藩(南非)。
宋藩是天子親自圈出的地方,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當是土地最好也最有價值的地盤。
他們親自去過宋藩,卻發現那裡氣候之炎熱,土地之幹旱,出乎他們意料。
當然,大金礦的發現,遮掩掉了一切缺點……
不過就他們了解,整個非洲大陸上,大多數土地都是如此,甚至遠不及宋藩。
卻未想到,靖海侯闫家替十八皇子李锴尋的立國之地,氣候竟如此溫潤,水源如此豐富,土地如此肥沃……
此處真的,太讓諸皇子們驚喜了。
這個時節,大燕的北地早已入冬,江南也進入濕冷時節,可是此處氣候卻是清爽宜人。
“這樣的土地,合該我漢家子民所有!”
李铮目光炙熱的看着這一切,笑言道:“有這等肥沃之土為基業,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斷的從本土遷移百姓過來,紮下深根去!”
李銘很是不解地問道:“大哥,這樣好的地方,疆域又廣闊,按道理來說,應該存在強大的王國才是。當初征伐東瀛,還打了不少硬仗。可此地的條件,比東瀛強百倍,為何敵人如同一群草雞,一戰即潰,都沒殺多少,人就跑的找不到影兒了?”
四散開打量着新占之土的諸皇子們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
起初他們還擔憂會不會是黑黑們的誘敵深入之計,就如當初在宋藩時,差點将太子都陷進去那回。
但一追就是近千裡,其實追了不到一半時,他們就已經看不到黑黑們的背影了,追了個空氣……
他們不是沒見過黑黑,但如此擅長長跑的黑黑,還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