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水火棍杵向地面連點:“咄咄咄咄咄咄咄咄咄咄……”
“威——武——”
元江縣令姓林,上任已經兩年,胡須寥寥面龐清瘦,此刻正嚴厲地看着堂下被帶上來的擊鼓者。
“何人擊鼓?狀告何事?”
如果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擊鼓者必然會先挨一頓打,否則整個元江縣衙被驚擾的人都不會答應。
擊鼓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一副東張西望的樣子。
“啪~”
“堂下之人,速速答話,否則水火棍伺候!”
擊鼓者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氣拱着手高聲道。
“草民是娥江邊杜家村人杜方,我要狀告江州商人賈雲通強搶殺害民女——賈雲通借行商之名騙了諸多良家婦女,更會使手段強搶,有人不堪受辱,被其迫害緻死,請大人做主——”
這邊公堂其實是不用跪着見官的,但此刻杜方說着說着變得激動起來,說完就直接跪了下去。
“請大人做主啊!”
夜間有風,公堂内的燭火即便有燈罩也略顯跳動,縣令看向堂下之人,明顯是一個年輕的普通農人模樣。
江州?這已經不是跨縣了,這是跨州啊?那人證物證怎麼辦,命案是發生在本縣境内的吧?林縣令皺起眉頭,還是打算問個清楚。
“那江州商人現在何處?是誰被其害死,與你又是何種關系?”
“被害死者不止一個,小人隻知一人,名為何欣,原是梧州羅縣人,被那惡商從梧州擄來,害死之後沉屍娥水,那惡商的樓船如今就停在縣城碼頭,大人派人去抓,定能将那惡商緝拿歸案!”
多虧了之前看的書,易書元腦海中立刻想到了同樣娥江過境的梧州,那船可能是從梧州一路順着娥江過來的。
縣令聞言皺起眉頭,眼前人還沒交代具體,當然不可能一句話就讓縣衙派人。
“你與那死者是何關系?”
跪地的杜方猶豫了一下,如實道。
“并,并無關系……”
“嗯?那你又是從何處知曉何欣被害一事?”
杜方又開始東張西望。
“啪~”
“你莫不是做賊心發虛?給本官從實道來!”
縣令顯然有些怒了,大半夜升堂也就罷了,告狀的人眼神閃閃躲躲,身子畏畏縮縮,東張西望的,簡直藐視公堂。
林縣令這一喝罵,吓得堂下的杜方身子猛得一抖,張口就回答。
“回大人,是何欣之鬼魂親口告訴草民的,她夜夜在草民夢中現身,更不時在午夜于耳邊出聲哀求,草民初時十分害怕,後又憤恨不已,遂在其哀求下前來報官!”
鬼魂?
林縣令眉頭緊鎖一臉的不信,但深夜擊鼓确實有些蹊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