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再次拱手,然後轉身離去,走幾步還回頭望望易書元,看得易某人既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也不知道這牢頭是在擔心剛剛聽到的事情,還是在擔心撞鬼。
易書元也轉身往文庫的方向走,隻是神色迷離若有所思。
剛剛從賈雲通那了解的事情,易書元暫時不打算說出去,他相信牢頭也不會。
這案子或許現實一點說,對于元江縣和林縣令而言,比較好的結果是賈雲通被處以極刑,林縣令被嘉獎一通,之後就可能草草收場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易書元也沒必要讓人微言輕又心有顧忌的好人,内心承受更多的煎熬,就當故事中關于他們的那一部分已經結束了吧。
易書元的眼神重回清澈,看着前方大步走去,畢竟就算是他易某人自己,若非已與常人有所不同,易地而處也很難說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唧唧~~唧唧唧~~~”
鳥鳴聲吸引了易書元的注意。
過道一側的花壇小樹上,幾隻小鳥正叫得歡,易書元尋着叫聲走了過去。
似乎是易書元驚到了小鳥們,讓它們全都拍着翅膀飛了起來,但飛了一圈竟然又轉了回來,繞在易書元身邊飛了幾圈,叽叽喳喳一陣歡實。
不過易書元的視線卻看向了遠處,原來前頭就是縣衙的校場了。
說是校場,其實就是一個縣衙内部的小廣場性質的空地,三班衙役和捕快一般在這裡起晨操練武藝。
易書元心中一動,就這麼很自然地邁開腳步走了過去,武學之道對他而言算是看得見摸得着的,也不妨多嘗試修習一下,也算是一種防身手段。
此刻隻有一些勤勉的差役在活動拳腳,大概也就六七人,看衣着全都是快班的捕快,在那舒展着手臂相互聊天,顯得心情不錯。
“前陣子抓那惡商的時候受的傷似乎是好了不少了!”“我這也覺得好受了一些。”
“嘶,還是不能舉重物,先活動活動吧!”
在一群人活動拳腳的時候,校場邊上有一個意外來客正在走過來,正是易書元。
有人見到易書元走來,身為捕頭的楊平忠不由面露詫異,但略微思索過後還是先一步帶着笑容朝易書元喊道。
“易先生可是這校場的稀客啊,可是來散步的?”
邊上也有捕快帶着笑意起哄一句。
“易先生可要小心啊,這邊刀劍無眼,萬一哪個手沒捏穩傷了先生可不好了!”
“胡說什麼?易先生請勿要在意,這些個家夥就是欠打!”
易書元已經到了近處,一抖袖口伸出雙手,向着楊捕頭那邊拱了拱手笑道。
“我易某人就不能是來練武的嗎?”
“哈哈哈哈哈……先生說笑了!”
“哎呀易先生,您那細指頭捏捏筆杆子就行了,刀劍怕是拿不動的哈哈哈哈……”
楊平忠轉身就朝着說話的人踹了一腳,那捕快直接被踹得淩空飛出去一丈多遠,“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抱着屁股開始嚎叫。
“哎呦~楊哥您下手也太重了!”“哈哈哈哈哈哈活該啊你……”
“哈哈哈哈哈……”
其他幾個捕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而楊平忠則歉意地對易書元回了一禮解釋道。
“易先生别看他們嘴碎,其實心眼都不壞,都是元江縣一方水土長起來的混小子,沒有多少繁華大城那邊壞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