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箭丢在地上,劊子手和兩名官差走到了賈雲通身邊,後者整個身子都已經近乎癱軟,呼吸都變得非常急促。
劊子手将閘刀拉開,兩名官差則将賈雲通拖到閘刀的刀座上。
“呃啊啊,我,我……”
賈雲通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巴抖得厲害,視線下意識看向那邊的婦人和孩子,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周圍的人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懼,就連圍觀者現在也大多一言不發。
而賈雲通所看的方向,婦人蒙住了孩子的眼睛。
一邊的劊子手活動一下肩膀,然後雙手抓住閘刀的長柄,提起渾身勁力,猛然往下一壓。
“嘎嗤……”
“嗬呃……”
閘刀切肉分骨的聲音響起,賈雲通卻并不是第一時間發出慘叫,反而吸氣無聲,鮮血内髒和污物霎時間染紅了閘刀的刀座以及一部分行刑台。
很多人選擇将孩子的眼睛蒙起來,也有很多人自己都閉上了眼睛。
但很快,賈雲通就感受到了痛苦,并且越來越強烈。
“呃嗬……殺,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嗬呃……”
腰斬之所以殘酷,就是因為被腰斬之後人不會馬上死,而是要承受一段時間的極端恐懼和痛苦。
賈雲通下半身在那抽搐,上半身伸出手想要爬行,痛苦的慘叫逐漸減弱為哀嚎,又逐漸變成無聲的抽動,一直到好一會之後,賈雲通才徹底斷氣死去。
那和賈雲通關系特殊的母子卻已經離去,他們沒有被牽連得一同處刑也隻能說是運氣好,因為朝廷這次的原則是尊重元江縣令的判罰。
在易書元的眼中,陰差勾魂索已經射向了賈雲通。
“賈雲通,該到陰間走一遭了!”
陰差的冷笑聲中,勾魂使者将鎖鍊一拉,賈雲通上下半身之魂就都被勾了出來,在陰差的大黑傘下還原成一個人形,隻是依然能看到那斷成兩截的豁口,鮮血淋漓甚是可怖。
賈雲通這會還有些恍惚,好一會之後才如夢初醒,随後驚慌失措的張望着身邊。
“陰差!”
賈雲通這聲尖叫中充滿了恐懼,因為易書元說過的話從沒有變得這麼清晰和直觀。
一旁的陰差則沒誰理會賈雲通。
接下來是其他犯人,一個個或求饒或痛哭或麻木。
劊子手給大刀噴上酒,随着一次次手起刀落,一個個人頭滾落在行刑台上,鮮血飚出幾丈遠,圍觀的百姓早就已經在這過程中退開了好一段距離。
原來砍頭這麼可怕呀!
最後一個則是長臂猿孫士萬,之前一直克制沉默的他終于也忍不住了,向着監斬台大吼。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是天鲸幫的人,把我塞到天鲸幫一夥,胡亂安排謀逆罪名,這就是朝廷的公正嚴明?我身為武者,月州武林大會怎可不去參與,就算要死,也要等大會結束,我不服——”
在人群後方的阿飛此刻以内力爆發吼聲。
“爾等武林敗類也妄圖參加這武林盛會,少給我們武者丢人——”
“江湖敗類!”“不錯,少他娘的給武林大會敗興——”
雖然有許多武者沉默,但也有衆多武者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