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點點頭,吩咐店夥計立刻去後廚準備,随後再看向易書元。
“易先生且先坐下喝點茶,現在樓裡沒什麼人,您先坐一會,或者回縣衙,一會我派人給您送去?”
“我就在這坐一會吧。”
易書元看看大堂,直接在一張無人的空桌前坐下,随後從布包裡翻出了山景軟玉和刻刀,對着玉石端詳起來。
這塊軟玉在頭部都已經削出一塊平整的區域,尾端的美感也是渾然天成,不用再雕琢也十分好看。
之前是沒想好刻什麼,畢竟易書元從沒打算刻真名上去,現在倒是想明白了。
無所謂狂妄,也無所謂卑微,想到便刻出來就是了。
易書元沒有任何猶豫,也不需要首先在玉面上先寫字畫什麼模子,刻刀落下就開始篆刻。
一簇簇碎末随着易書元的刻刀劃動而落下,刻痕也由淺到深。
“呼……”
易書元輕輕一吹,指尖和玉面的粉末就随着這一口風飄出了室外,印章正面的文字雛形也逐漸顯現。
一名店小二提着熱茶過來,到易書元身邊翻開杯盞,為他倒上新泡的茶水。
“易先生,您喝茶。”
“嗯,多謝。”
易書元回應一句,依然專注于眼前的事情,那小二好奇地望了望。
這會字的痕迹還不明顯,加上篆刻的字是反的,所以店小二根本看不出刻得什麼字。
“易先生刻印呢?”
“是啊。”
“您這手可真穩!”
易書元看了店小二一眼又繼續刻下去,口中說道。
“玉好,不舍損壞,自然要穩一些。”
店小二點點頭,将茶壺放下後就自己去忙了,那邊的掌櫃的看易書元在那刻印章也不再打擾,自顧自撥動算盤算賬。
其實酒樓裡的人也沒正經見過人刻印,易書元也沒見過其他人刻,雙方都沒意識到直接這麼刻對印章的穩定和刻刀的刀刃都是一種考驗。
實際上,易書元的手可不隻是穩,而且勁也大,刻刀在軟玉上每一次劃過的痕迹都很深。
加上對角度和位置的把握了然于胸,所以易書元刻印章的速度非常快,更有一縷縷法力沿着刻刀融入印章。
所謂印章,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自己,所以這印章雖然不是煉制法器,卻也同易書元之間有非同一般的聯系。
所以在篆刻的過程中,易書元的心神上就與印章之間産生了一種特殊的紐帶。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後廚的一陣陣菜香也越來越濃郁。
當店小二提着一個食盒從後廚的幕簾後面出來的時候,易書元的刻刀也收了起來。
“易先生,菜已經準備好了!”
掌櫃的在櫃台那邊喊了一句,易書元輕輕掃去衣衫和桌面的顆粒粉末後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