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我是開陽水神,我是水神,怎麼會顯露這樣的影子?
年朝生臉上充滿不可置信,也帶着驚慌恐懼,他看向周圍,看向天帝,各方神祇全都面色嚴肅,就連天帝的臉色也變了。
“是他,定是他施法害我,請帝君明察,此人仙道修為極高,定是他施法影響了照妖鏡,請帝君明察——”
年朝生指向易書元,随後吓得逃一般走開照妖鏡,直接在大殿上向着上方天帝跪下。
“求帝君明察,求帝君明察——”
天帝看着下方不斷跪地磕頭中的年朝生,言語淡淡道。
“确實需要明察,否則叫人看了我天庭的笑話!”
“易道子,本君借照妖神鏡以天衍神光施法,請勿要抗衡,還事實一個明白真相。”
說出這話就代表着天帝要動用大法力了,不過這件事上,不可吝惜。
“神君請便!”
易書元也離開了照妖鏡,這還不如照普通鏡子自在,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總覺得跟個鬼一樣。
至于年朝生那邊,天帝多餘的話也不說,年朝生也根本抗衡不了他施法。
這一刻,天帝手心彙聚起一道神光,随後向着年朝生處一指,光輝猶如一道七色彩虹,撞過年朝生的身軀,又拖着彩色軌迹撞過易書元,同樣穿身而過,再次撞向陸雨薇,又飛出大殿,撞向外頭被看押的鲶魚精和夜叉……
這華光最後飛回殿内,直接打入了照妖鏡中。
這一刻,照妖鏡再次華光綻放,其中呈現出一道道虛影并逐漸變得清晰。
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為一個本該落水溺死的婦人,一條遊過的鯉魚在水中化為一個女子,從腳上取下一個腳環,借寶物施法,将女子救活并送上了岸……
種種影像不斷閃動,也不隻有對錦鯉的追捕,甚至還見到了鲶魚精吞過落水之人,見到鬼物攝取陽氣。
甚至有地方風俗惡劣,敬獻童男童女給河神,年朝生倒也沒有吃,卻很享受那種被懼怕敬畏的感覺,但其幹兒子卻吃得那一個痛快……
這可謂是不查不知道,一查翻出何止一件事。
隻不過影像之中易書元始終不清晰,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最終又到了泊雲港河神廟,三柱清香落下,廟宇震動神像傾覆……
至此刻,天帝把手一招,收回了那一道神光。
到了這一步真的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而且這年朝生的事也遠不止最初那麼簡單。
本以為借此能一展天庭公正和決心,又能借此點醒開陽水神讓其回歸正道,再處以重罰,但尚能保留這一神位,現在看來是不用想了,否則真就天威不在了。
其實這事若不鬧到現在這一步,或許還有回旋餘地的。
天帝心中默默歎一口氣,看向了年朝生。
而年朝生已經呆滞在一邊,渾身抖得厲害。
“好你個年朝生,好你個開陽水神,好你個鲶魚得道,枉本君如此信你,不惜大動幹戈巡視四境,不成想你才是那為禍一方的妖孽!”
“帝,帝君……我,我……”
年朝生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顫抖着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修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會這樣,我是開陽水神啊!
到此刻,易書元也算明白了,開陽水神是真的認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