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又有一個和尚經過,易書元便上前詢問一句。
“這位師傅,請問剛剛經過的那位師傅是在本寺受戒的嗎?”
和尚看了看易書元,再望了望他指的方向。
“哦,那肯定不是的,看衣着就知道了,定是一個遊方過來的僧人,這也是常有的事,有的是暫且在本寺吃住幾天,有的甚至還想賴着不走呢,不知道這一個是哪種人……”
和尚說着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随後離去了,現在相山禅院人多,不是每個和尚都清楚留客到底有誰。
“先生,剛剛我說膳堂裡的那些人,就是他們。”
灰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易書元掃了一眼周圍,知道它指的是哪些人。
“師父,他們是沖着那和尚去的麼?”
“八九不離十吧。”
步穩足吸地,身挂鐵佛珠,明明透着一股煞氣,卻也真的又有一絲佛氣……
易書元拉着石生走向一側,不知不覺間就化入風中吹向前方。
那個和尚顯然早已意識到了什麼,他隻是口誦慈悲不斷向前,顯然也沒有真的去客舍或者僧舍,而是一直往後山方向走去。
到了這裡,很多都是擴建中但還未完成的佛寺建築,别說是留宿香客,就連寺中僧人都沒有過來的,跟随在和尚身後的一群人也就變得極為明顯。
到達相山禅院後方院牆,和尚步伐一頓,随後直接輕輕一躍,用手在牆頭一撐就翻了出去。
“别讓他跑了!”“跟上!”
一群人再也不裝了,紛紛沖向院牆一躍而起,個個都跳出了院牆追了過去。
一陣風在後院徘徊,随後吹出了寺院,吹向了相山。
而此刻的相山之中,和尚在前急速狂奔,後方一群人更是身法迅捷窮追不舍,雙方速度極快,先後向上沖入相山。
“嗚呼……嗚呼……”
山風呼嘯在和尚耳邊,到這時他口中依然不停念誦。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本就是太陽落山的時候,進了山中更是好似天色都在加速變得昏暗。
前後兩波人在踩着雪地落下無數腳印,有人在後方高聲道。
“丁飛雄,你跑不了的——”“堵住他——”
甚至有人直接在此刻飛出暗器,隻不過被前頭的和尚輕松躲過。
大約追了有半刻鐘,周圍的積雪已經越來越厚,和尚跑入了一片山坳後忽然站住不跑了。
身後追來的人有十幾個,此刻則紛紛散開周圍,更有人繞到了前方堵住和尚去路。
“我佛慈悲,貧僧都已經逃到了大庸,各位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和尚雙手合十口誦佛音,卻看得為首的追逐者笑了。
“是啊,誰能想到你丁飛雄竟然成了如今的模樣,你不會以為當個假和尚就真的斬斷塵緣了吧?”
邊上有人以較為緩和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