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側前方的天空一下子罩住百餘支箭矢,黑壓壓一片罩落下來。
以丁飛雄的武功,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何躲,更不可能躲不過。
但在這一刹那他猶豫了,寺院的院牆擋不住所有箭矢,裡面還有一群驚慌的和尚和香客。
也就一刹那的反應時間,丁飛雄雙手連出數掌,内氣竟然帶起罡風,有幾分真氣離體之象,将不少箭矢直接淩空沖飛。
丁飛雄的身形更是一躍而起,手中鐵佛珠舞動成風,叮叮當當之間隔開大量箭矢。
相山禅院内部,零星射入了十幾支箭,眼看有箭矢要射中香客,遠處的易書元輕輕搖扇,一陣柔風吹過,箭矢紛紛偏轉了方向淩亂而落。
禅院門外的那一段牆上,丁飛雄手持佛珠而立,不但擋下了絕大部分箭矢,自身更是不見有什麼創口。
不論是剛剛和丁飛雄交手的人,亦或是下達射箭命令的武官全都驚愕不已。
對付江湖人屢試不爽的弓弩箭陣,對方正面硬接竟然毫發無損?
這人的武功何止是高,已經到達了匪夷所思的境界,難道是江湖傳言中達到先天境界的武者?
兩營兵馬,能拿下他嗎……
易書元此刻就在寺院内部遠遠看着站在牆頭的丁飛雄,而照梨和尚也已經重新現身,同樣在遠處注視着外部。
相山禅院的僧人和香客則全都驚懼不已,不少人紛紛趁機往内部躲藏,也隻有方丈等少數僧人在關注牆頭的遊方僧。
“軍陣上前——”
“咚咚咚咚咚……”
軍鼓被敲響,弓弩手重新上弦,而一衆步卒邁着步伐緩緩前進,刀盾手在前,長槍手在後,更有雙手大刀手在兩側。
丁飛雄站在牆頭,他不想再大開殺戒,不想殺這些同自己無冤無仇的大庸士兵,更不想相山禅院受到自己牽連。
“我丁飛雄确實是南晏人,但并非細作,如今不過是一個浮萍一般的和尚,将軍何必苦苦相逼呢……”
“若你非南晏細作,那便束手就擒,我等查明之後自會還你清白,禅院無關人等,也可免去牽連——”
武官自然也看得出剛剛這遊方僧打落箭矢有保護寺院内部的意味,便嘗試着這麼喊一句。
他話音落下,丁飛雄心中一歎,從牆頭一躍而下,近處的幾名武官紛紛後退。
下一刻,和尚的身形驟然提速,身法之快,幾乎瞬息到達軍陣近處。
“上——”
“殺啊——”“殺!”
周圍士卒一擁而上沖向遊方僧,但一串鐵佛珠在對方手中舞得密不透風,兵刃觸之則斷,盾牌格之則裂……
一支支長槍刺去,僧袍一掃,諸多長槍就脫手,橫槍飛射,一衆士兵紛紛被同袍兵刃打飛。
這些兵馬雖然鬥志不錯,卻畢竟不是精兵,相互之間的配合也并非默契無間,缺點在丁飛雄這等級數的高手面前一覽無餘。
軍陣之中的遊方僧左右騰挪,打得士卒人仰馬翻,而此刻後方弓弩手也束手束腳。
“轟——”
丁飛雄持佛禮踏身法撞出,将身邊一些士卒全都帶翻在地,竟然已經打到了為首武官的面前。
武官心中猛跳,躍馬向前,手中長槍抖出槍花刺向遊方僧,但槍花到了對方面前卻忽然消散,一根白杆槍已經被遊方僧捏在了左手,槍頭尤自微微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