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一句後,易書元走到囚籠近處,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一衆武官,然後再看向和尚。
“和尚,你既已厭倦江湖,一身絕世武功留着也沒用,反倒是種掣肘,大庸能容得下無法和尚,卻容不下丁飛雄……”
和尚聞言問問一愣,明白易先生是被迫來當說客了,他隻是輕歎一口氣,随後灑脫一笑。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該放下的都已經放下,這一身武功雖是畢生心血,卻又如何不能放下呢?”
和尚話音一頓,沉默一息之後繼續開口。
“丁飛雄願意自廢武功,從此隻是無法僧,隻可惜……罷了……”
說出“隻可惜”三個字的那一瞬間,易書元仿佛又一次在和尚眼神深處看到一顆武道之心。
易書元同樣有不俗的武功造詣,更有龍飛揚這一重變化,當然能對此刻和尚的心境感同身受。
“隻可惜未嘗一敗?”
和尚已經平和下來的神色露出詫異,而易書元則浮現笑容。
“看來易某猜對了。”
“先生,真乃神人也……”
段嗣烈此刻聽到兩人的對話,體内熱血上湧,胸中激蕩起無限豪氣,隻恨以這種方式同囚籠中的人相識。
此刻段嗣烈也不管是不是有違軍令了,上前一步開口道。
“段某來陪你打一場,縱然不是前輩對手,也絕不會讓前輩你太過遺憾!”
話語間,段嗣烈内氣躁動氣血升騰,一股強大的氣勢帶動煞氣,周圍的武官竟然都覺得有些壓抑。
和尚眼神一亮,光憑此刻氣勢便能明白這武官的武功絕對非比尋常!
“把他的鐐铐都打開——”
段嗣烈一聲大吼,但沒有士卒敢真的這麼做,他們看向其他武官,但這些人也不敢下令。
“段将軍,這……”
“替他打開!”
聲音傳來,一衆武官紛紛轉身,說話的竟然是慢一步走來的大都督鄒介。
“我說,替他打開,沒聽到麼?”
“是!”
士兵趕緊跑過去,在一陣叮鈴當啷的聲音中,先是開囚籠,再是解腳鐐,最後打開寸頭鎖和脖子上的枷鎖。
和尚再次恢複了自由,當然也沒有立刻暴起,隻是雙手合十向着衆人行了一個佛禮。
“謝諸位慈悲!”
段嗣烈此刻已經熱沸騰。
“這裡太狹窄了,我們去院中打,讓我領教一下先天武者的高招!”
先天武者麼?
和尚微微有些失神,感受身體的情況,确實,不知不覺已經先天化生了呢,但或許這并非歸元丹之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