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當初,趙氏頭上已經多了很多白發,侄媳婦也已經歲月留痕青春不再。
“多年未歸了,家中可好?”
易書元說着在椅子上坐下,趙氏為他斟了茶水,帶着笑容回答着。
“都好都好!這些年家裡日子越來越好過了!”
趙氏如今對易書元都帶着幾分敬畏,縱然是她也清楚家裡能有今天,除了自家人勤奮肯幹,也是多虧了大伯。
看看易書元的樣貌,趙氏忍不住感慨道。
“大伯真是一點都不顯老!對了,這孩子難道是大伯您在外面……”
“奶奶,這是大伯的弟子,叫墨石生,是茗州人!”
趙氏了然,點頭的同時也莫名松了口氣。
石生則趕緊上前一步,鄭重向着長輩作揖行禮。
“小子墨石生,拜見姨、嬸!”
“哎呦,真乖!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趙氏說着忽然發現易書元肩頭站着的灰勉,又不由微微一愣。
“哎呀,這貂還活着呢?”
西河村距離闊南山這麼近,對于一些動物能活多久還是有些了解的,在趙氏看來,一般的貂兒還沒貓狗長壽,活不了七八年。
灰勉毛都炸了一下,會不會講話?不跟你一般見識!
這麼想着,灰勉就跳到了地上,一下竄得沒了影子,它要去看看能不能逮一些野味解解饞。
“對了,快去叫你爺爺和爹爹,他們準在……”
趙氏向阿寶說的話還沒講完,外頭已經能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
阿寶剛剛吼得這麼大聲,附近鄰居那邊都能傳過去了,易保康和易勇安父子聞言也是趕忙往家跑。
“兄長!”“大伯!”
兩個激動的聲音從院門處傳來,易書元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保康,勇安!”
易勇安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了,衣着也講究了不少,穿的不是短打,而是一身襕衫。
易保康則蒼老了不少,頭發已經全白,衣着打扮隻如尋常老農,隻是眼中泛起渾濁的淚光。
近十年的光陰對易書元來說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對于正在老去的親弟弟易保康而言,已經足以讓人模樣大改。
父子兩走到近處,忍不住上下打量易書元。
“兄長!你的頭發也花白了,不過臉上還是不顯老,我還以為你又要一走幾十年呢,我可沒有幾十年好活了……”
人越老就越懷念往昔,思念故人,易保康對如今的生活很滿意,最牽挂的也就是一把年紀孤身在外的兄長了。
“爹,說這些幹嘛,大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對對,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