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昌奮力從地上站起身來,剛剛的感覺就像是被易仙長看了一眼,随後心神恍若被大錘擊中,幾乎神魂離體,整個身軀都不由得被打飛出去。
哪怕這會站起來了,但胥子昌卻感覺手腳顫抖,氣息都不穩,有種魂不附體的感覺。
“胥子昌自知沖撞了仙長,此前更對仙長隐瞞實情,還請易仙長恕罪!”
胥子昌在這種狀态下,還是向着易書元行禮賠罪,就連心魔在此刻都沒有半點蠱惑。
易書元歎了口氣。
“胥道友也以為易某是心有怒氣而出手麼?”
灰勉和石生,外加一個土地公全都看向易書元,難道不是麼?
而胥子昌則眉頭緊鎖随後露出恍然之色。
“仙長是指在下心中魔念?”
“已經不是魔念那麼簡單了!狀态每況愈下,你又在東廬停留許久,是所為何事?”
胥子昌這回不敢再有隐瞞。
“易仙長,胥某在此是為了尋一位畫中仙,此女道行不淺,原身脫形于雲翠山洞中畫境,是進入其中的關鍵,我師弟公孫寅就被困在雲翠畫境之中。”
易書元也不會計較為什麼胥子昌上回不說,而是就此刻得到的信息略微掐指一算,卻得到一種兇險的感覺。
“畫中仙?”
畫中仙有很多種解讀,有附身畫中之鬼怪,也有脫形畫妖。
但能沾一個“仙”字,并且還是從仙修口中說出來的,那這幅畫本身肯定不凡,有幾分仙意蘊含其中,以至于畫中走出之人也帶着幾分這種意味。
“不錯,此女名為鄭穎,她從洞中畫境逃出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找她,當年《山河仙爐圖》在月州失蹤,我料定她會前來尋找,果然被我撞見,在月州将之擒獲……”
“隻可惜此後我受心魔所困,隻能盡力壓制,不敢随意出門!”
說着胥子昌又道。
“還請仙長助我找到那畫中仙,屆時師弟自然能夠獲救,胥某更是知道月州還有一寶,乃是一副仙貼,其上道蘊非常,願将那寶物下落告知仙長!”
易書元微微皺眉隐約能感受到胥子昌心念又亂了幾分,但又很快平息下去。
至于所謂寶物仙貼,基本是《乾坤變》沒跑了。
易阿寶之前說過有人窺伺《乾坤變》,這會在聽到胥子昌的話,灰勉和石生都對視了一眼。
“那畫中仙的蹤迹可有線索?”
易書元也先不說《乾坤變》的事情了,免得讓胥子昌太過尴尬。
胥子昌聞言趕緊從袖中取出一張空白畫卷遞給易書元。
“此畫卷乃家師所煉,又經我之手重煉,非但有封印畫中仙之能,畫中之人更不可觸畫。
我曾仗之将她擒獲,有此畫在手,百丈之内隻要能看到那畫中仙,便能如同照鏡一般,施法将之收入畫中。”
能收畫中仙,而畫中仙自己卻無法觸碰畫卷。
易書元接過空白畫卷,這卷軸的作用讓他聽着眉頭直皺,公孫寅被困畫境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還兩說,但這畫卷對于畫中仙來說簡直如同囚籠。
而當易書元握住畫卷的這一刻,已經心有通感,好似能模糊看到一個衣袖飄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