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份溫存,那種柔軟,那份纏綿的感覺都十分清晰,睡夢中楊本才都在想着孩子叫什麼了,醒來卻是這個現實,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對啊,剛剛叔叔說我離開了好多天?如果鄭姑娘是假的,那這些天我去哪了?還有易先生呢!”
正在無限和懷疑的楊本才喃喃自語時,忽然看到枕邊有一封信。
楊本才心中一下子升起了希望,拿起信封小心拆開,裡面是一縷青絲和一紙書文,頭發殘留着熟悉的香味,紙上的文字也十分秀氣。
“恩公親啟……”
看到開頭的稱呼,楊本才長出一口氣,不是自己臆想,但看到信中的内容又眉頭緊鎖。
金榜題名高中之後才會回來?
她是怕連累我?可萬一她姑娘懷上了,一個人拉扯孩子怎麼辦?易先生是不是認識她?
楊本才一時間滿是胡思亂想……
……
胥子昌在月州隐居的時候,曾經自曝來曆為礁東人士,但其實他的話既對也不對。
因為雲翠山并不在礁州東部,而是在礁州東部以外的茫茫大海上。
易書元駕雲,胥子昌和鄭穎一同指路,其餘人共立雲頭,一起前往海中雲翠山所在。
因為玉驚一直放在胥子昌手中,所以他的魔念一直被鎮壓,也一直處于清醒的狀态,對鄭穎的态度也沒有之前那麼激烈。
“胥子昌,你如今狀态,如何能面對你師弟呢?”
問話的反而是鄭穎,她對于胥子昌當然很氣,但她也很清楚胥子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面對不了也要面對,我的心魔之根就在他那邊,不論他還是不是我師弟,能勝要出手,不能勝也要出手,這一點,胥和心中魔念亦算統一。”
鄭穎笑了。
“你本就是被他的魔念侵蝕,還妄圖勝過他?隻怕你一面對他,就被其所控了!”
胥子昌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鄭穎,認真看着她,直到她臉上的笑容收斂。
“你沒有入過魔,你不懂……”
說着,胥子昌低頭看向手中死死攥着的撫尺玉驚,即便現在,他都無時無刻不懼怕着手中的法寶。
“其實我千方百計不認自己入魔,要同心中魔念撇清關系,反而入魔愈深,手握此寶,讓胥某明白,魔念亦我,二者不分,心中懼魔去魔,便是在去‘我’,心神便愈發衰敗!”
“所以,我妒者亦魔妒者,我恨者亦魔恨者,我欲者亦魔欲者,再看到師弟,哪怕我被魔念侵蝕,亦能出手……”
“嗡……”
胥子昌身後的劍匣傳來一張輕微的鋒鳴,他的話語也一字一頓有力說出。
“能斬而去之,我魔亦去之!”
胥子昌能說出這樣的話,聽得不光是鄭穎神色變了,就連易書元和曹玉高都不由看向了他。
此人若真能破除魔念之困,怕是成就不可限量啊!
至于斬而去之指的是什麼,可能是公孫寅身中之魔,也可以是可能徹底沒救的公孫寅。
易書元的視線從胥子昌身上收回,心中卻在想着他的話,這不能不說是對方入魔期間所悟之道,前提是他能真的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