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片泛着紅光的漣漪在壁畫上顯現。
“請随我來!”
話音落下,鄭穎已經一步跨入畫中,而在她身形遁入畫中的那一刻,周圍靈氣内灌畫中,帶起一陣清風。
“我們也走!”
易書元為首,曹玉高在後,胥子昌和石生則在中間,幾人先後随着鄭穎留下的氣息一同跨入畫中。
畫中禁制為衆人打開,好似踏雲穿過白霧,随後衆人的身形就出現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衆人從林中走出,看向遠方則是一片霧氣,山水田野各方景緻都真實無比,同外界也有靈氣交換,在竹林中都靈風陣陣。
天空白茫茫一片不見日月,顯然也是接引外界天光至此。
曹玉高看向身邊翠竹,再看向地面落下的竹葉和泥土,感受着山野的氣息,不由感慨一句。
“好一個雲翠洞天,竹林是真,土地也是真,四野之物皆惟妙惟肖,敢以畫中境顯洞天之名,果然不同凡響!”
這麼說着,曹玉高忽然看到易書元神色有異且微微皺眉,不由心中一緊。
“易先生,有什麼不對勁麼?”
“沒什麼,隻是……隻是沒有發現公孫寅的蹤迹。”
易書元看着四方霧氣,知道那就是邊界了,純以畫中境來說,對比之前在楊家見過的小院,當然是十分壯觀的。
可是這距離易書元的期待卻相差甚遠。
包括山野在内,視線所及的清晰所在或許隻有大半個縣的地界。
好吧這其實不是重點,易書元從來不認為洞天就一定是很大很大的,但他在這感覺不到洞天的靈秀。
山水花草竹林樹木還有泥土,不過是一層附着。
靈氣與外界彙通,不過是一種引流,天光與外界相通,不過是一種接引,沒有自身四時之變,沒有内裡天地之妙。
說白了,也就是一個畫中境。
“這比師父的山河社稷圖中差遠了……”
石生頗為失望地小聲嘀咕一句,趴在他頭上的灰勉也忍不住附和一聲。
“确實,白期待了……”
這回灰勉可不是為了諷刺胥子昌,是真的有些失望,任誰進過山河社稷圖,都會對世外洞天有一種獨特的感受。
所以到了這所謂的雲翠洞天内,那種反差感就會很強烈,或者說在石生和灰勉這,這種感覺比易書元還要強烈。
因為易書元對洞天的理解要寬泛深入不少,而灰勉和石生理解的洞天就是,應該不會比山河境中差,結果自然大失所望。
曹玉高神色一動,下意識看向易書元,而鄭穎也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過此刻的胥子昌雖然也聽到了石生和灰勉的話,卻凝神看着遠處山下田野中的一個莊園。
“嗡……”
劍匣中一陣劍鳴,胥子昌整個人就猶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寶劍,周身氣數都顯出三分鋒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