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處在一個寬闊的山洞之中,有光芒順着頂部的一些洞眼照射進來。
和其他人一樣,易書元也轉過了身去,身後是一塊大石壁,石壁上是一副巨大的壁畫。
很顯然,他們已經出了洞中畫境。
“嘶……唉,有點頭痛……”
被放到地上的曹玉高醒了,揉着腦袋坐了起來。
“死屍活了……”
灰勉小聲在石生耳邊嘀咕一句。
曹玉高甩了甩頭,一切不适也在迅速淡去,随後他忽然感覺情況不對。
“咦?我們出來了?那妖孽除了?劫數過了?可為什麼公孫兄沒有恢複啊?”
一切都恢複了原樣,唯獨公孫寅還是那個老頭的樣子,曹玉高作為唯一一個挺屍了這麼久的,對很多事情充滿了疑問。
不過也幸虧挺屍的是曹玉高,換成别人可能會醒不過來了。
“說來話長了。”
易書元說了一句,已經分出一縷神念,在旁人都無所察覺的情況下再入了畫中。
畫中一座山的山巅上出現了易書元的身影,因為相較于整個壁畫而言太小,其他人也沒有發現什麼,也就身為畫中仙的鄭穎略有所覺,詫異地看向一側,卻見易書元好端端站在這裡。
洞中畫境之内,易書元于山巅俯瞰四方,那淡淡的霧氣邊界重新出現,也不再有什麼雪山,而中間平坦的半縣之地處,霧莊也不複存在,也隻有如壁畫上本就有的一處庭院……
山巅上的身影淡化消失,壁畫前的易書元轉身看向周圍。
“若以為一切皆假,則劫數愈兇,若隻以為一切皆真,則不能脫困而出,真假各存一面,看何時能明悟本心,此劫過去殊為不易啊……”
這些話在劫中其實是不太方便和公孫寅說的,天魔應心而變,說了反而可能适得其反,旁敲側擊的度都不好把握,但終究是過去了。
不過易書元其實從頭至尾算不上太過擔憂,能引動此劫固然有他的因素,但公孫寅肯定也是不簡單的。
這劫數本就不是真正薄情寡義的人能夠引來的,怕的就是越來越陷入極端,但畢竟易書元等人進來了,自然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事發生。
一時之困終究是能解的,就算這一世的公孫羽沒了,易書元也不信徹底就結束了。
“是啊,殊為不易啊!”
公孫寅說着,從懷中取出那塊白玉牌,然後将之雙手遞給胥子昌。
“師兄,天仙令還是給你更合适一點。”
“不用了,此物雖然貴重,但時至今日,我早已明白自己争的也不是這個,還是你留着吧。”
兩人此刻心中已無魔念,身上也無魔氣。
這東西很貴重麼?看那師兄弟的樣子,讓易書元不由這麼想着,不是有很多仙修挺嫌棄天庭的嘛,難道不是見人就發麼?
讓曹玉高松一口氣的是,他們在畫境中度過的時間并不長,雖然不是彈指一瞬,但也僅僅不過片刻。
幾人也不在壁畫前待着,一起到了洞外,看着遠方,心境也如大海般開闊起來。
聊着畫境中的事,也讓曹玉高漸漸明白了随後的變化。
這時候,胥子昌看向易書元,忽然開口說起了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