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易書元這等通感之能匪夷所思之人,甚至隐隐好似看到過往畫面,看到洪尉興浪起劫的那一刻,還有一種夢境重現的感覺,看到到土地公的憤怒和身死之刻的絕望……
為了這一刻,天帝也甘願付出一些代價。
而這一刻,對于洪尉來說也是奇異到恐怖的感受,好似無數雙眼睛看穿他的心神,自己的一切在所有人面前一覽無餘。
他越是恐懼心虛,越是氣息翻騰,所透露的氣息也就越多,甚至在東海之上的一些龌龊也在恐懼彷徨之下不可抑制的被自己聯想。
良久之後,天帝單手緩緩下壓,華光也漸漸散去。
不論是天神還是龍族,全都看向了洪尉。
“龍君,不算冤枉他吧?”
天帝主動開口,龍君此刻好似十分平和,看向對方微微點頭。
“洪尉其罪當誅,隻是希望神君能将他交還我族,讓其死于東海!”
“呵,龍君,是非曲直已經十分清楚,他應該死在登州上空!”
說完這句話,天帝一擡袖子,一道卷軸飛向高處,到了剛剛的那名天官手中,後者将卷軸展開,念出了此前就已經定好的判決。
“孽龍洪尉,兇戾狠訣,貪婪無道,逃避職責,膽小無當,其罪滔天,禍害蒼生……”
一長串罪責過後,天官看向下方的洪尉,一字一句道。
“我等天界,執天之道,奉天之行……于寒露日,将罪龍于剮龍台處死!”
剮龍台自建成之日起,本方天庭還從未用過呢,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種氣數的變化。
延後一段時日也是天庭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畢竟真當面判當面殺,對龍族的沖擊或許太大,隔開一段時日,也算是雙方都有個緩沖,漸漸激烈的情緒也會緩和下來。
龍族這邊氣氛詭異,龍君掃視各方神光璀璨的天神,最後看向天帝。
“便等寒露之後再看吧,告辭!”
龍君沒有再說什麼,甚至都沒有看洪尉的方向一眼,帶着一衆龍族轉身踏雲離去。
“龍君,龍洪尉忍不住喊出了聲,不過龍族中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縱然有人轉頭看向他,也是目露兇光,也吓得洪尉渾身僵硬。
一衆天神望着龍族離去的方向,到此刻多少有幾分壓力驟減的感覺。
易書元心中微微松了口氣,站在他這個位置真是壓力山大,也得虧了他是個大心髒,不過龍君走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寒露之後……”
易書元故意喃喃出聲,随後看向天帝,後者微微皺眉,也在看向他。
啧啧,洪尉是死定了,但事情似乎尚未結束啊!
……
處暑時節爆發的大水,到今日,距離寒露已經沒幾天了。
登州城相當一部分百姓已經開始回家,城内的建築雖然有不少損毀,但相當一部分還保持了完好。
朝廷不可能真的每一棟建築都有專業匠人前去檢查,隻能是讓登州本地人自己要注意查看家中建築的情況。
人們都急着回家去看看,有的清理家中淤泥,有的查看家裡還剩下什麼,雖然施粥依然是在原地,但在這裡聚集的登州城本地災民是少了許多。
易書元也不待在原本的棚區了,而是到了一家還算完好的醫館中,和另一名本地大夫一起替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