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元從收起折扇,整理一下船上的東西,帶上船槳和漁具,也上了台階。
這時候岸上已經清淨不少,人群都已經随着易勇安而去了,也就那個易勇安口中的李伯還在岸邊,是個年紀比易保康略大兩歲的老人,是真正老态龍鐘模樣了。
不論村裡人有多少人不信易書元真是易保康的大哥,但也總有信的,有時候并不是因為易家的說辭,更不是什麼有力的證據,往往也是一種感覺。
看着易書元上來,老人喊了一句。
“書元哥……”
“一會讓勇安給你送條魚過去,還是很怕魚刺吧?弄條黑魚給你!”
老人拱了拱手,眼中多了一些感動,已經模糊的記憶都仿佛在此刻清晰起來,那是四五歲的時候被魚刺卡住,哭鬧着呼喊,而那會的易書元也還沒瘋……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的人被魚刺傷過痛過,就一輩子讨厭多刺的魚了,但這種事除了已故的親人,恐怕是兒女都未必記着的。
“唉,謝謝書元哥!”
“嗯!”
易書元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提着船槳扛着漁具就往易家宅院的方向走去了,那身形在身後的老人眼中依然十分矯健,更不用說顯什麼老态了。
土地小廟那邊,灰勉捧着一顆紅紅的小果子啃得歡,這是它剛剛從闊南山中尋來的野山楂,初冬的山中美味之一。
望着易勇安和人擡着魚簍子過去,灰勉頓時樂開了花。
“嘿,今晚上吃鮮魚,給,嘗嘗野山楂。”
灰勉将一粒山楂放在土地小廟的屋頂上,一個身影在廟邊浮現。
“多謝多謝。”
“唉,土地老兒,你猜猜易家來的客人是誰?”
土地公拿着山楂暫時不吃,望了望易家方向笑道。
“小神雖法力低微,但見星光落地煙紫霞,雖不明顯卻也不凡,當是皇族中人。”
“嗯,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灰勉竄動幾下,直接落到了易書元肩頭,土地公向着那邊行了一禮,也在一陣青煙後消失了。
……
易家那邊,易勇安和鄰居擡着那籮筐般大的魚簍子興沖沖過來,還沒到家呢就見院門口外頭圍着一大群人,這可是遂了易勇安的心意了。
“讓讓啊,唉,釣了點魚,各位讓讓啊——”
“哎呦這麼多啊!”“真不少啊!”
“一條條的個頭也不小!”“這不會是城裡買的吧?”
“買也不可能買這麼多啊。”
“讓一下讓一下,嘿,爹——我回來啦——我和大伯釣了好些魚呢,來人搭把手——”
易家的小家丁先一步沖過來,看到易勇安和人擡着魚進來,頓時驚了。
“老爺您真行啊,居然釣了這麼多?”
“那還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