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少幫主,我,我不知道你在……”
還想狡辯的童金旺接觸到了裴長天死水般的眼神,頓時心中膽寒,趕忙改變話語。
“他,他們來了多少人我不清楚,來過金玉門的就五個,聽,聽說是來替換此前的掌舵人,聽,聽說那掌舵人有反叛心……”
隻是聽到這些話,裴長天心中電念急轉,已經大概推測出了一些事。
“童金旺,你還不知道南晏發生了什麼吧?”
說到這,裴長天盯着老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随後竟然徹底松開了扣住對方咽喉的手,更是順手将釘住對方的雙手的筷子拔出,人也從桌子上下來,坐回了對面。
整個過程中,老者驚懼的同時,心中幾番掙紮,但沒有逃脫的把握,連喊都不敢喊,隻是運功封住傷口。
“看來你是個聰明人,童金旺,讓我來告訴你南晏發生了什麼……”
說着,裴長天想了下,半猜半真地繼續道。
“南晏第一道的白羽道已經徹底覆滅,那号稱在世仙人的國師也已經死了,舉國聞道而殺之,朝中混亂江湖動蕩,正在徹底洗牌,更是帶得民間一片狼藉,這才是你剛才說的狗官當道民不聊生……”
“而在我大庸這邊的細作網絡,對南晏定是很重要的,放棄自然不可能,但曾經都由白羽道嫡系掌控,權利博弈的新舊交替之刻,怎麼會不杜絕後患呢?”
裴長天話音一頓,笑着說道。
“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麼,知道今日局勢如何麼,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清楚麼,知道我大庸朝廷是如何應變的麼,知道我天鲸幫當年……”
童金旺雙目圓睜,天鲸幫當年覆滅竟然是與朝廷聯合演的暗手?
一張大網結了十幾年?
而此刻,裴長天才又笑道。
“你說的原掌舵人,是白羽道的吧?而這次來的南晏人,就算有術士,沒有再行那白羽道的稽首吧?”
很多事都能呈現出一些變數,隻是有時候被人忽略了,此刻裴長天一點出,童金旺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你們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隻是為了錢财與未來許諾,但不論白羽道給過你們什麼,以後都不可能了,童金旺,聽我的,替我辦事,你還有一線生機!”
童金旺現在心中亂得很,裴長天的話透露出太多信息,讓他又慌又驚,此刻更是下意識問了一句。
“能,能放過我們?”
裴長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隻是平靜地看着已經方寸大亂的童金旺。
“我說了,是你還有一線生機,僅僅是你和你的家小而已,我裴長天從來說話算話,無法保證的事情也不會诓你!容你考慮片刻,這頓飯結束之前給我答複便是了!”
說着,裴長天又取了一雙新筷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菜。
從剛才突然動手到此刻恢複平常,其實也就過去沒多久。
二樓其他食客都已經沒誰多關注這邊了,這會酒樓夥計正熱情招呼新客上樓,往兩人位置望一眼都沒發覺異常。
童金旺如坐針氈,酒樓和外頭街道的熱鬧更加重了他的煩躁不安。
“咳咳咳咳……”
裴長天的咳嗽聲吓得童金旺身子一抖,不知不覺間,他的身上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裴公子,我很想相信你,我不懷疑你的為人,隻是你的信用真的能代表朝廷麼?”
童金旺咬着牙盯着裴長天,後者擡頭平靜與之對視,微微點頭之刻,擡起一隻袖子,露出其中一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