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您這是不講道理啊!”
裴長天看着打鬧中的兩個差人,公門中人其實也并不是那麼不好說話。
回頭看一眼小樓小閣,從那兩個從抓來的細作那審出來的内容看,身受重傷的燕博似乎最終是葬身江底了,就算沒有,應該也不會再回來了吧……
那封信雖然沒有留下署名,但用這裡搜出來的一些文字内容對比,就不難看出是燕博的筆迹,其人對南晏應該也是絕望了。
就是不知道送信的是誰,或許燕博在這也是有值得托付的真心朋友的吧?
……
新年越來越近,承天府皇宮的禦書房内,大庸天子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此刻的禦書房顯得有些冷,皇帝并未讓人在房中支起暖盆,驅寒也就是飲用一些驅寒姜茶之類的東西。
看到皇帝哈出白氣,章良喜有些心疼地說道。
“陛下,還是命人取炭生火吧?”
“不用了,太暖和犯困,朕的禦書房比起普通百姓家中已經溫暖得多了!”
說着,皇帝走出禦案,走到窗前,懂得皇帝心思的章良喜則主動替皇帝撐開了窗戶支好了定風木。
此時的窗外園中已經是一片白雪。
“也算是不錯的新年喜訊了。”
“都是陛下聖明,知人善用!”
馬屁誰都喜歡聽,便是如今的大庸天子也不例外,同時他心中也是生出一些感慨。
比起處理了細作之類的事,皇帝心中想的卻是此番看起來隻算較為邊緣的事。
梧州知州在内的幾名官員此次也牽扯進去了,當然他們并未通敵賣國,隻能算是收受賄賂,卻也無形中提供了一些方便。
隻要權柄在手,難免會生出腐敗,梧州經曆過一次清洗,但十幾年後還是再生貪腐,或許時間還要更早,并且還因為貪腐間接助力了敵國細作。
梧州的事情嚴格來說隻能是一個縮影,但這個縮影卻是相當關鍵的一環。
如今是南晏自己出問題,若他們沒出問題,那是不是我也可能永遠不知情呢?
是俸祿不夠高麼?是排場不夠大麼?是不懼朝廷威嚴麼?隻怕也不是。
隻能說制度完善是一方面,官吏自身的敏感性也是一方面,貪倒是不怕,就怕又貪又無能。
所以朝廷選拔人才,愈發不能隻會詩詞文章。
“科舉擇才依然是重中之重啊……”
一邊的章良喜不知道皇帝腦子裡已經拐了很多個彎,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皇上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
娥江水府所在,水面上方的天空落下一道神光,無聲無息之間已經融入江濤之中。
娥水的水神終于從天庭回來了。
僅僅片刻,水府之中的江珠兒和諸多管事都紛紛來見,也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彙報。
紫泥潭邊,一身青衣的姚娥娘娘顯得嬌小玲珑,比江珠兒還要矮上半個頭,哪怕是杜小琳再長兩年或許都會比她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