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和尚走向了修補院牆的位置。
“無法大師,那邊那幾個施主要見方丈,您去一趟吧?”
無法和尚此刻一人扛着三塊大石頭,聽聞此言微微皺眉,想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随後将三塊石頭壘在院牆缺口,拍拍手走向并不遠的山門。
易書元望向走來的無法和尚,光論外表,無法和尚遠比不上在相山的時候,甚至比不上當年假和尚的賣相。
可是如今的無法僧,就算是易書元也是心懷敬意,在對方還沒接近的時候,便主動靠近一步,真心實意地拱手施了一禮。
“鄙人鶴雲喬,見過方丈大師!”
神鶴都主動行禮了,潘文堂趕忙偷偷拍了三個孩子幾下,帶着他們一起行禮。
“見過方丈大師!”
無法和尚雙手合十。
“我佛慈悲,貧僧法号無法,并非大秋寺方丈,隻是寺中僧衆和百姓信任貧僧,許多事都是貧僧在代管,請問幾位施主有何貴幹?”
易書元便又說了一遍。
“鶴某是帶他們前來避難的,此三人乃簡氏遺孤,而今化名來此,望大師行個方便多加照顧!”
此話一出,潘文堂和三個孩子心中一驚。
就連一向面容無波的無法和尚都露出一絲驚駭,視線不由看向三個已經面露緊張和恐懼的孩童,又下意識望了望四周,雖然很多人在看這邊,但近處無人,應該隻有自己聽到了。
最終,無法和尚驚愕的臉落到了易書元身上,這個和周圍格格不入的人。
簡氏遺孤?就這麼直接說出來?難道是我誤會了什麼?
易書元面帶一絲微笑。
“他們身份敏感,容易遭難遭害,此事便也隻告訴大師一人,哦對了,這些黃白之物便給大秋寺用來買糧吧!”
易書元說着,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包袱,直接遞給了無法和尚,這也是盧榮清攜帶的東西,他不過是随手取了一包。
無法和尚皺起眉頭,但還是伸手接過,這裡确實很需要錢,而才一入手,手中的包袱就想拉着手往地下沉去,其中分量着實不輕。
說話間,天色似乎微微暗了下來,風也在隐約之間變大了起來,吹得人體感發涼。
而此時的潘文堂幾人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默默站在一旁。
“多謝大師了,那麼鶴某便告辭了。”
易書元望了望天色,似乎是要走,無法和尚趕忙阻攔。
“等等,施主……”
“大師,他們如今也是落難之人,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了,同是難民,大師亦可救得。”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即便是無法和尚,驟然面對這等訊息也是有些……
“轟隆……”
一陣雷聲打斷了許多人的思緒,天空雲層已經較為密集,山中的風更是在這一聲沒有電光的雷聲中一下子大了起來。
“嗚呼……呼……”
吹得周圍飛沙走石,許多人隻能以衣衫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