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開始講故事了,不少人也是聽着的,而這種志怪奇談往往也是最容易吸引人的。
易書元還沒說話呢,邊上已經有人開口了。
“聽你這意思,那什麼不化骨還是沒能再睡下去,而是醒了?”
蓬頭垢面的男子看了鄰桌一眼,點了點頭。
“醒了,玄金棺被帶出了山,棺椁被拿走,屍首被丢入了地火深淵之中,承受地火灼燒的屍身卻并未化為灰燼,而是屍變了,這一屍變,這一屍變,嗜血的本能便随着怒火,會發什麼可想而知”
說着,男子眼神微微眯起,視線卻沒了焦距,仿佛神遊萬千裡,亦好似跨越了時空。“伏屍一城血流成河.人間軍動鬼神皆驚,其後更是驚動天界.天鼓陣陣,神人領兵而來,天際雷霆滾滾,在那地火深淵之處欲要降服此屍,将之打得不斷遁逃.”
周圍很多食客這會就是在聽故事,隻有易書元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易書元不光是在想那不化骨,也在想着那一口玄金棺。
周圍的食客吃飯的動作都慢了下來,聽得天兵天将圍剿僵屍,也是異常帶勁,此刻有人忍不住又開口了。
“那是否消滅了僵屍了?”“對啊,不會讓它逃了吧?”
男子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那屍體定然是遭了重創,但卻難以被殺死,更沒有被擒住,雖然天神和各道不斷搜尋,但即便連連重創于它,卻每次都被它逃走,更是發現它已經快到了金剛不壞的地步,天神刀落能斬破其身軀卻不能動搖其骨”
“如此過了百年,風雷巡查大地卻也再難尋到那屍身的蹤迹,有人說它連遭重創,已經在不知名的地方又成了真的屍體,也有人說它是逃走了.”
男子說着又舉起了酒杯,抿了抿了易書元給倒的酒,而後者若有所思地看着對方。
“那你犯了什麼罪孽呢?難道抛屍地火之淵,帶走玄金棺的人就是你?”
正一口飲下酒水的男子頓時被嗆到了。
“咳咳咳咳.我要是這麼大罪孽,怕是已經在那斬仙台上走了一遭了呃.”
說到這,男子忽然意識到自己略有失言,下意識就閉嘴了,不過他再看周圍,似乎包括面前頭發花白的年輕人在内,都并不在意他的話。
更有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這聽起來你倒是把自己當神仙了?”
“嘿嘿嘿嘿.”“這故事挺好的,就是結局差了點,竟然沒把妖怪消滅了!”
“那是僵屍!”“唉都一樣,都一樣!”
旁邊桌的人談笑之中,又回歸了常态,開始正常吃喝。
不過除了易書元,似乎誰都沒有發現,那個原本上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人人都嫌棄的人,此刻衣衫早已經幹了。
易書元看着那個不斷咳嗽的人,又為他重新倒上了酒。
“那在下倒是越來越好奇了,兄台究竟犯了何事呢?”
“我唉.”
男子喝下酒,歎息一聲才道。
“我當年一時不察,為妖物所迷惑,陷入色欲,後被她诓騙,以為她喜歡聽奇事,有一次便透露了玄金棺的事情,那棺椁乃是我先人長輩借玄金山之勢所鑄造,棺成貯屍,該永不開啟的”
“此後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過後幾年,就有了孽屍害人的事情發生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所為,為此困頓多年而難以心安.”
說着,男子自己提起酒壺,仰起頭就這麼張嘴将酒水往口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