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勉這麼問一句,引得陳寒不由笑了。
“文人墨客也好,才子俊生也罷,迷戀我的不過是貪圖我的外表,又有多少是真心以對呢,随着容顔老去,自然便無人問津了。”
易書元在一旁舉着酒杯笑了笑将之飲盡,沒有說什麼話,陳寒一心求道,是無暇他顧的了。
等易書元放下酒杯,陳寒又要起身倒酒的時候,易書元的卻用折扇擋住了酒杯。
“便不多飲了,剩下的半壺挑肩酒我一會帶走。”
“是!”
陳寒可不敢在易書元面前勸酒,放下酒壺就在旁邊坐下,隻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易書元和灰勉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陳道友,有什麼事隻管說吧,易某面前不必拘束!”
易書元一句話,也讓陳寒下定了決心,那件事絕不能瞞着仙尊,否則将來真君都未必能救得了妹妹。
想到這裡,陳寒離開座位,向着易書元在他面前就要直接跪下,卻被易書元揮袖往身側一擺,讓她根本跪不下去。
“陳道友不必行此大禮,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易書元神色歸于平靜。
不能下跪請罪讓陳寒更是心虛,隻能長揖行禮開口。
“易先生,舍妹于欣梅,不知天高地厚,多年前在嶺東見到星羅走丹,于一座橋下吞了星羅丹,此丹乃齊天師與墨仙長追尋之丹,舍妹卻将之吞服,已是鑄成大錯”
說着陳寒擡頭看向易書元。
“陳寒自知已然無法歸還仙丹,還請先生看在真君的面子上,看在我為真君守廟多年,看在當年舍妹也曾治水救民之功德的份上,對舍妹從輕發落”
易書元看着陳寒這焦急的樣子,忽然又笑了。
“雖然外界對于易某多有謬傳,但陳道友應該不至于不清楚易某的脾氣吧?”
“陳寒自然知道先生寬厚,然事有對錯,更分輕重,齊天師和墨仙長追丹卻被小妹吞服,此乃大罪.”
灰勉在一旁抱着一個雞架子啃得不亦樂乎,聽到這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引得陳寒詫異地看去,卻見一個油光光的貂臉從雞架子那邊探出頭來。
“這隻能說伱妹妹該有此緣法,也隻能說齊小子和石生修行不到家!”
灰勉回想着當初那一幕,也是覺得有趣。
“嘿嘿,若是同那王八一樣心思不正,那就是真的自己取死了!”
一聽到灰勉這麼說,陳寒心中頓時明白了,果然仙尊和灰前輩是早就知道了的,她說與不說,或許不隻是小妹的危機,更是自己的一道劫難選擇。
易書元知道陳寒心中的顧慮,卻不知道她想得這麼多,此刻還是寬慰一句。
“誠如灰勉所言,也算是你妹妹命中該有此機緣,不過嘛”
不過什麼?陳寒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這份恩情可就太重了,不知道令妹有沒有還的準備呢?嗯,不是還我,而是還那位落丹之人,這仙丹本來應該是他的!”
陳寒早就聽妹妹于欣梅詳細說過當初之事,此刻自然趕忙開口。
“先生放心,舍妹雖然不是什麼修行大能,卻也是開悟明性之輩,行善累功知恩圖報,本就是我們一貫準則,舍妹也絕不敢忘懷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