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一陣烏風升天而起,大蟾王帶着黑熊精直奔天空,後者仿佛一下子酒醒了一般,驚恐帶着驚喜地尖叫起來。
“啊——禦風飛行?啊啊啊啊——”
“哎哎哎,餘兄别亂晃悠,杜玉峽在哪啊?”
“噢噢,那邊,不,這邊,哎哎,是另一邊!”
“到底哪邊啊?”
“天上不認識路啊,我想想我想想.”
怪叫聲和無奈的埋怨聲從天空傳來,随着妖風遠去也越來越弱。
一些稍有些道行的妖修精怪也搖搖晃晃和此地主人道别,而闊南山中的那些“孩子”則很多就幹脆睡在院中,睡在大松樹下。
這場十分鬧騰的慶賀宴也終于結束,而古樹釋放的草木菁華也漸漸到達尾聲。
易書元等人也同老松道别,随後上了馬車,駕車行走在這山道之上,。
此刻馬車頂棚好似是一層虛無之物,讓醉醺醺的三人躺在車闆上,能看到山中景物,能看到漫天繁星。
車架不停搖晃,三人也半夢半醒。
“人生在世,經曆種種枯榮興衰,在某個重要的時刻綻放燦爛華光,亦是一種修行,平平安安一生一世,養兒育女孝敬長輩,未嘗不是人們轟轟烈烈的峥嵘一生.”
古松釋放的華光在夜幕之中呈現種種色彩,好似曲譜的尾韻,變得越來越淡。
易書元話音至此,任由馬兒自己在山中跑着,而他則看向身後三人,似乎是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但這時候,易勇安忽然在颠簸中坐了起來,撓着頭問了一個問題。
“大伯,其實我老早就想問了,您當年瘋癫的時候外出,是不是吃了仙藥,成了神仙啊?”
易書元笑了笑。
“大伯當年可沒吃仙藥,不過大伯如今确實算是仙人。”
易勇安又躺了下去,隻是眼睛一直看着易書元,搖晃之中臉上也露出笑容。
“您果然是神仙!那我能求您幫一個忙麼?隻有神仙才能做到的那種。”
“一個就夠麼?”
易書元沒有回地這麼問了一句,易勇安咧嘴樂呵回一句。
“一個就成。”
“說吧。”
易書元話音落下,馬車車闆上,灰勉從天而落,湊到易勇安身邊叽裡咕噜一頓說。
但易勇安好似沒聽見,也對貂兒開口說話沒有太多驚訝,他躺在車闆上看着星空,仿佛癡呆起來了,又好似在不停思量,亦或者什麼都沒想,有些迷茫,有些猶豫,許久之後終于興奮起來。
他一下就重新坐了起來,張口就說。
“大伯,還記得當年從咱們魚竿上跑了的那條大魚麼?我想把它弄上岸,看看它究竟有多大!”
此時此刻,娥江某處,一個巡江夜叉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讓他頓覺莫名其妙,又有種不寒而栗的古怪感覺。
而易書元回頭看着侄兒,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