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8頁)

  “相公.你說過的”

  一隻蒼白的手伸到了關新瑞肩膀上,又漸漸挽住他的脖子,指甲上不斷有血液滲出來“相公.”

  關新瑞渾身顫抖起來.床榻上,關新瑞渾身一抖,在“啊”的一聲驚呼中終于是醒了過來。

  “嗬,嗬,嗬,嗬”

  關新瑞身體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顫抖着,雖然已經醒了,但臉色也十分蒼白,仿佛神魂牽連着夢境,看向黑暗中的一切都驚恐不已。明明身上已經吓得出了一身汗,但還是舍不得掀開被子,反而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是夢,是夢,隻是一場夢縣衙官署花園之中,已經變回原身的易書元獨自坐在這裡,一隻白瓷杯,一壺細頸酒,自飲自酌,品嘗着大蟾王贈送的佳釀。

  隻是一場夢麼?易書元捏着酒杯送到嘴邊,品嘗一下之後将酒一飲而盡,酒水入喉,酒味彌漫的同一時刻,心中推算随酒而動。

  方才略感這縣令夢境餘韻,此刻有關這海玉縣令的一些事在易書元心頭也逐漸明晰。

  此人原本是卓遠郡一名寒門子弟,家道中落多年,寒窗苦讀期望考取功名,原本在家鄉也已經有了家室,妻子其貌不揚卻勝在賢惠,幾乎是獨自撐起了那個家。

  後來關新瑞果然金榜題名,而且名次還不低,但朝中無人脈,最終沒能留在京城,而是外放為一方縣令,雖如此,卻也是在海玉縣這個還算不錯的地方。

  上任之初受到了海玉縣當地鄉紳的熱烈歡迎,更是送上了足夠的敬意。

  本縣劉員外原是朝中大臣,告老還鄉回到海玉縣,覺得縣令一表人才,對其十分中意,而他家中還有一個年歲已經偏大的待嫁小女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而直到這一刻,關新瑞才終于又回想起家鄉的“糟糠之妻”!易書元微微皺眉,又倒了一杯酒,酒水入喉,腦海中似乎又呈現出一種畫面。

  本是一紙休書,後來又覺不保險,做出更多的事情,直至最後一不做二不休.孽障一個!易書元放下酒杯,側顔看向一處,正是那海玉縣令的卧房所在。

  從剛才開始,易書元就已經察覺到一股淡淡的怨氣滋生,但這怨似有源頭,滋生的怨氣卻來得十分詭異,顯然也和那鱗片有關。

  而且經過剛才的一場噩夢,易書元能察覺出那股怨氣雖然還處于一種若有若無的狀态,但明顯變強了。

  易書元推衍乾坤變化,對這種感覺異常敏感,這很有種化虛為實的感覺!不遠處的屋頂上,瓦片之間似乎有一陣極其細微的響動。

  易書元掃了那邊一眼并沒有任何起身的想法,又是那個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折返回了縣衙。

  此人憑借着武功高強,再一次來到這裡,到了海玉縣令的書房,甚至進去找了一番,随後又去了那縣令的卧房,不過他去的時候,關新瑞已經被噩夢驚醒,這會都已經點燃了燈光。

  這鱗片似乎也能激起人心中的欲望,至少是一種想要占為己有的欲望。

  就連這個受到指引要設法将鱗片帶給衙門的黑衣人,都再三來看,以易書元之能,自然能覺出對方那一股淡淡的貪念。

  易書元皺眉思量着,因為他和灰勉看到這鱗片并無任何此類想法,所以反而對這方面後知後覺的遲鈍。

  這東西絕對不簡單,隻怕是灰勉此行也不會順利,這一點易書元已經有所預料,相信灰勉自己也有此準備的。——北海之濱,一股清風送着灰勉到了海邊,它禦風向着大海深處飛行,至合适的位置就向着海面沖去。

  沒有激起什麼水花,也絲毫沒有影響一丁點浪潮,一隻貂兒就穿入了水中,仿佛和水流融為一體,扭動着身軀向着深海遊去。

  灰勉本身擅長禦水,對水的感知也分外敏銳,北海的水似乎比東海和南海的更為狂躁同時也更為冰冷。

  龍宮,龍宮,哎呀,龍宮在哪來着?

  從來沒來過北海龍宮的灰勉,一時還真吃不準龍宮的位置,即便掐算一番,但龍宮這種地方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讓人算到的,隻能順着模糊的感覺不斷遊去。

  不過或許算不到龍宮的準确位置,一個大概還是不成問題,并且能算到龍氣所在。

  禦水潛遊一段時間,灰勉就覺出前方有入海之後自己遇到的第一條龍。

  “嘩啦啦啦.”

  一陣水花在已經是十分昏暗的深海中竄過,灰勉加快了速度,而前方一股漩渦狀的水流沖着這邊遊動而來。

  也是此刻,原本遊動中的一條黃蛟忽然心有所感,覺出前方連魚兒都沒有一條的水域似有微弱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