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聲音讓睡着的劉氏皺起眉頭,身子也有些輾轉,但卻醒不過來。
是屋中漏水了麼?睡夢中的劉氏不免有這種想法.“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害的我.”
一種沙啞凄厲的女聲幽幽在室内響起,随着那“滴答滴答”的水聲一起,距離劉氏越來越近,睡夢中的她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嗬,嗬,嗬”
不,不,我沒有害過任何人,我沒有!
劉氏隻覺得有一個恐怖的黑影在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想要替自己辯解,她想要喊出來,但卻什麼都做不到。
這個噩夢醒不過來!而那種恐怖的感覺卻已經越來越近!不,不要“啊——”
劉氏終于尖叫出聲,人也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整個人慌張地看着周圍,縮在被子中不斷喘息。
“嘭嘭嘭,嘭嘭嘭”
房間的門被敲響,關新瑞的聲音也在外頭響起。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夫人——”
“嘭~吱呀~”
門栓并沒有扣太死,似乎本來也就是為關新瑞留了門的,此刻直接被他從外頭推開。
關新瑞匆匆跑進來,到了床邊後,劉氏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抱住他在驚慌中訴說着。
“夫君,夫君,我剛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我夢到有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她一直說是我害死了她,說我害死了她.”
關新瑞趕忙拍着妻子的背。
“隻是個噩夢,隻是個夢罷了,夫人,隻是個夢!”
劉氏漸漸平複自己的呼吸。
“隻是個夢,隻是個夢”
“對,隻是個夢.”
縣衙官邸中的這一聲尖叫,易書元和灰勉也聽到了,不過卻并未有什麼動作,那怨氣即便化虛為實也時候尚早,如今至多還隻是些驚吓。
灰勉忍不住驚愕中吐槽一句。
“冤有頭債有主,她不去找姓關的,居然找那劉氏?”
白發老翁撫須靜靜站着,看着雨也看着縣衙的院牆,從躲雨到現在也就這麼一會,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灰勉說的情況确實有些荒唐,但不得不說此間世俗觀念中有一些女性就是會存這樣的想法,或者說,那怨念所系的存在,至今都還不願相信自己的丈夫會害死她。“唉,可憐,可悲!”
灰勉緊接着跟了一句。
“那姓關的也可恨,他要是官運亨通,那可真是老天不開眼,太不公平了!”
“世間不公之事多矣!”
“哼,不遇上也就罷了,既然遇上了,先生,就算天不收他,我也會收了他!管他娘的天條,我現在又不是雲萊!”
老翁笑着撫須不作言語,随後身形一轉,回頭看向避雨門鬥之内的院中。
“吱呀~”一聲,裡面廳堂的大門也開了,那名道人不顧外頭下着雨,一下子就沖到了院中,更是沖到了門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