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屬下在!”縣尉的疑惑的聲音讓鐘行溫回神,趕忙行禮面向對方,不過前者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鐘捕頭,你是累了,傷得也不輕,好好回家調養一陣子吧,經脈内息可千萬不要出岔子了,許你長假,縣衙的事情暫時不用你管了,你放心,縣尊大人那邊我也會替你說話的,定計你大功一件!”
鐘捕頭向着縣尉又鄭重行了一禮。
“多謝大人!”
“嗯!”
縣尉交代了幾句,又回頭看看那邊屋中的人,便離去了。
在縣尉經過的時候,旁邊的一些衙役紛紛避開,或者裝作才來這邊,或者裝作經過,等縣尉離去又趕忙湊了過來,紛紛圍到門前的捕頭面前。
“捕頭,昨晚真這麼帶勁啊?”“哎呀可惜了啊,我怎麼就不在呢!”
“我來縣衙的路上,都聽到不少百姓在議論呢!”
“是啊,昨晚上全城的公雞都半夜打鳴了!”“唉,我家的也是,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鐘哥,聽人說您用刀和厲鬼交手了,還有那道人呼喚出一條火龍,是真的假的?”
這些衙役一個個面露亢奮,顯然都是昨晚沒在場的,有壯班也有快班,并且也大多比較年輕。
鐘捕頭搖了搖頭,正要說話,裡面有人驚呼一聲。
“道長醒了!”
屋中,大夫正在桌上寫藥方呢,後面床上就有了動靜,看護的衙役喊出聲,大家就都圍了上去,包括本來在屋外的鐘捕頭等人。
“道長!”“道長.”
“道長您沒事吧?”
“道長?”
或關切或好奇的聲音傳來,在薛道人的意識中是從模糊到漸漸清晰的,仿佛人雖然看似緩緩睜開了眼睛,但卻并非馬上就清醒了。
“快去通知夫人!”“唉!”
旁邊的人慌亂一陣子,好一會之後,薛道人口中才出現第一個字。
“水”
沙啞的聲音響起,旁邊立刻有人去倒水,不過鐘捕頭接過水碗,親自到了床邊,一手托起道人的背,一手小心地将水碗湊近。
“道長,喝水”
薛道人嘴唇湊近水碗,對水的渴望激發,喝得有些兇,不過鐘捕頭手穩,不讓道人飲水太過劇烈。
“道長,慢點,喝慢點,水有得是.”
薛道人聽清楚了這聲音,擡頭看向鐘捕頭,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很用力的攥着。
昨晚火龍燒盡鬼物的時刻,薛道人也仿佛能在那一瞬間感受到鬼物的痛苦與不甘,感受到那種怨恨的根源,更是隐約看到一些東西.這鬼怪本就不源于此,昨夜的鬼怪也不是純粹的鬼,真正冤屈至死者卻在遙遠的地方水喝光了,鐘捕頭想要起身卻依舊被道人抓着,他隻好讓旁人再去倒水,而薛道人卻一直看着鐘捕頭,嘴唇開合發出略微沙啞的聲音,隻是旁人聽不清。
鐘捕頭便将耳朵湊近。
“道長,您想說什麼?”
薛道人感受過昨晚的自己,也感受過昨晚那股怨念,已經不單純是替人消災解難的念頭了,他聲音雖然沙啞,但卻依舊清晰傳入鐘捕頭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