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倒也沒被村人霸占,鐘行溫輕松打開了幾間屋舍的門,并沒有發現什麼特别的之處,但也見到一些讀書人用過的東西。
内外翻找一圈之後,鐘行溫略顯頹然地坐在這院落之中。很顯然,命案并非在這裡發生。
實話說,就憑目前得到的訊息就已經不少了,至少關大人确實本有家室,至少原配确實失蹤了。
但作為一名并非得過且過的公門刑捕,鐘行溫也有他的執着,尤其是對屍首和命案現場的執着。
難道被丢入了大河口?也不對,那裡船隻往來頻繁,屍首極容易被發現。
鐘行溫坐在破屋門前攥緊了拳頭,這一坐就是許久。
不知不覺間,天色昏暗下來,院門處,剛剛遇上的那個老頭走過來查看,鐘行溫聽到動靜也擡起頭來。
二者眼神一接觸,老人歎息一聲道。
“後生,看你也是風塵仆仆還沒吃飯吧,來我家用個便餐吧?”
鐘行溫猶豫一下,還是站起身來,一聲多謝之後選擇牽馬和老者回家。
大概百米開外的老楊樹下是老者的住所,鐘行溫來了才發現對方獨居,飯菜自然是粗茶淡飯,但也輪不到他嫌棄。
飯桌上說得最多的就是章氏和關氏,也讓鐘行溫知道這老漢曾經得到過章氏不少照顧,言語中滿是惋惜。
鐘行溫聽多說少,後面更是從行囊中取出筆墨紙硯記述老者所言,這一切都可為日後證詞的一部分。
鐘行溫假稱自己姓章,經過接觸,老人留他在家中休息。
隻不過今夜鐘行溫多少輾轉難眠,睡着的時候夜都已經很深了,也是半夜的時候,繞了相當一段路的柴望在村外一棵樹上栓馬,随後悄悄入了村子。
鐘行溫原本處于睡夢之中,可在柴望來此的這一刻,無形之中好似某種氣機牽動。
此刻的鐘行溫也在夢中,而夢中的場景似乎是那天在海玉縣街頭,他攙扶一個老者的畫面。
那老者口中說着鐘行溫有英年早逝的危險,又伸出雙手,在鐘行溫面前拍了一下。
這一拍在當日是無聲的,而今日的夢中卻極為響亮。
“啪~”
鐘行溫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随後仿佛心有所感,悄悄起床湊到窗前,卻發現透過窗戶看向籬笆院外,有一個黑影輕手輕腳一閃而逝。
鐘行溫瞬間警覺,本就保持着緊張的他本能地将對方和自己的來意聯系到了一起。
危險!
但未嘗不是機會!鐘行溫悄悄披上衣服,想了下翻了翻自己的包袱,裡面有許多薛道長給的東西,他翻出一張符咒回想道長的叮囑,随後心中一定。
下一刻,鐘行溫用口水濕潤一下符咒,随後将之按在自己的額頭,随後塞入帽檐壓好,緊接着輕手輕腳地翻窗出去。
從剛剛對方經過時無聲無息的感覺看,來人輕功極高,武功想來也不會差。
鐘行溫從不認為自己武功多高,更何況如今傷勢未愈,心中忐忑之下選擇相信薛道人,但也盡量放輕步伐。
或許是鐘行溫輕功比自己想象的好,或許是道長給的符咒起了作用,前頭的那人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
果然,對方的直接就到了原來的關家院子。
來人正是柴望,他半夜到了這裡,卻并不能确定鐘行溫來沒來過,在原本的關院子轉了一圈之後。
心中不太放心的柴望又去了其他地方,鐘行溫猶豫一下選擇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