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柴望前方被雨水濕潤的山道,散發出一陣陣詭異的腥臭。
“真的是你,我不會忘記你的.”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本就失血不少的柴望臉色蒼白,掙紮着看向周圍。
“誰?誰在說話?”
“我不就在你面前麼.”
聲音直接出現在前方,正看着身後的柴望略微僵硬地緩緩回頭,指尖前方懸浮着一個披頭散發的鬼怪,血水不斷從對方身上滴落,也是那股腥臭味的來源。
透過那淩亂的長發,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圓了看着柴望。
強烈的怨氣猶如實質,散發出來讓柴望竟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也因為這強大怨氣,腦海中不斷劃過當初的畫面。
來此送休書,後又将重傷的婦人送入麻袋,捆綁丢入井口,那凄厲的呼喊也在入了井之後戛然而止“是,是伱.”
恐懼在這一刻于柴望心中上升到了極點,甚至還勝過剛剛面對猛虎的時刻。
“不,不,害死你的不是我,是關新瑞,是關新瑞,啊——”
廟宇之中,那匹老馬躁動不安來回踱步,神案之後亦有兩道神光若影若現。
“嗬”
鐘行溫身子一抖,仿佛一下子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在才醒來的時刻,鐘行溫意識都有些恍惚,他茫然地看着周圍,漸漸才回憶起如何到達這裡的經過。
那匹老馬湊近過來,伸出舌頭舔着鐘行溫的臉頰,也給他帶來一些溫度。
鐘行溫伸手撫摸着老馬的面部,然後忽然看向地面,那裝着屍骨的麻袋掉了,麻袋底下還滲出一灘水。
這水此刻卻并非是血色的。
鐘行溫卻并未多想,因為雨中前行的緣故,麻袋落地有水漬再正常不過。
外頭的雨似乎也停了.這麼想着,視線轉向廟外,鐘行溫心頭又是一驚,廟門檻處竟然趴着一個人。
鐘行溫幾乎是立刻竄了起來,伸手去摸馬背上挂着的刀,但盯着門口許久之後漸漸放松一些。
等鐘行溫走近了查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受了傷的人,身上身下滿是血痕,胸口和肩膀上都開了口子,顯然是猛獸所至!救人!
這是鐘行溫的第一反應。
鐘行溫昏睡一陣子,體力精力有所恢複,拖着受傷的男子進入破廟中,将之在篝火邊的草堆中放下,然後小心解開被血水浸染的衣物,檢查對方的傷勢。
胸口的抓痕很深,肩膀的咬痕更深,不過很慶幸,肚子沒有被直接劃開,也沒有被咬斷脖子。
對方已經昏迷,鐘行溫隻能做一些緊急的處理,不但用上攜帶的金瘡藥,包了一下傷口,更是想到了薛道長的叮囑。
鐘行溫立刻翻出行囊中的一道符咒,道長說過此符定身,能暫時固傷止血!
雖然有些玄乎,但這會隻能試試。
隻是當鐘行溫快要将符咒湊近的時候,那個看着傷勢很重的男人卻一下睜開了眼睛,那眼神吓了鐘行溫一跳。
“嗚嗚嗚”
一陣寒風繞室,篝火的火苗也在左右竄動,一邊的老馬發出不安的嘶鳴。